克羅夫特揚起下巴:
“那是你珍藏的第一份戰利品,是你人生的開端,夏洛克……你我都明白,你把它送出去的含義。”
夏洛克頓了頓:“那又如何。”
“我強迫你出去租房子,和人同住,是因為害怕你患上自閉症,我縱容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是因為我認為她能給你帶來積極的影響……而她也的確做到了。”
麥克羅夫特向後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但現在,我後悔了。我的弟弟因為這個女孩,陷入了比自閉症更危險的境地。”
“危險?”
夏洛克漠然地笑了,手擱在扶手椅上:
“我們一輩子都在追逐危險,麥克羅夫特。我剛才已經說了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冒險家,我懂得如何在身處險境時規避危險。”
“如果你真的懂的規避風險,就應該立刻離開她,一秒鐘都不要停留。”
麥克羅夫特雙手合在下巴下方,神情比他決定發動科索沃戰爭時更加凝重:
“對於她的事你比我清楚,我們能調查到的資料越少,她身後的問題就越複雜,她表面上看上去越簡單,就說明她越不簡單……更不用說她本身極不穩定,絕不是一個好伴侶的人選。”
夏洛克的神情越發冷漠,又重複了一遍:
“……那又如何?”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把自己陷入泥沼之中,夏洛克。”
“那是我的事情。”
“現在是你最後逃脫她的機會,夏洛克……在你還沒有被愛情扼住咽喉,無法自拔之前,離開她。”
☆、第96章 塔樓{貳}
“已經遲了;麥克羅夫特。”
夏洛克冰冷的聲音打斷他;漠然地根本不像在說自己的事。
麥克羅夫特慢慢鬆開交握的雙手: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說的問題我都知道;但你想要挽回的,已經遲了。”
夏洛克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扶手沙發上;來自東方的細緞扶手襯布。
撫著細滑的綢緞;就像撫過;她身上黑色的綢緞襯衫。
和襯衫下,比綢緞更為絲滑的觸感。
小巷子裡她的氣息;還停留在指尖上。
當她穿著黑色的長裙,挽住他手臂。
那從走廊深處漫延開來的;白色晚櫻的香氣;終於在此刻,一點點地,滲進他的胸腔。
“太遲了;麥克羅夫特……”
他抬起眼睛;目光清澈:
“在我開始思考我為什麼能忍受她約束我的生活,縱容她決定我早餐喝的是咖啡還是牛奶,甚至對這種干涉並不反感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
麥克羅夫特沉默地注視著他,半晌:
“你是在自作自受。”
夏洛克輕輕地笑了一聲:“那可未必。”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比起之前我們討論的那些,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橫亙在你們中間。”
麥克羅夫特搖了搖頭:
“那就是,無論你如何愛她,甚至願意為她動搖自己的信仰……她也不愛你。”
他的目光裡充滿憐憫的意味:
“她不愛你,夏洛克……她不愛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夏洛克靜靜地坐在那裡。
雲已經散開,露出天邊稀疏的幾顆星星。
良久,他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顯而易見,你重看了一遍我們確定關係那一段的影片……哦,英國政府已經清閒成這樣了嗎?”
“顯而易見,你會這麼說,就是已經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在重看時我逐漸意識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