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尾音落下時,趙嫤就像喝了一口冰鎮的糖水,哪還有煩悶的情緒,全部驅散而走,她將手機夾住,兩手去摸鑰匙。
聽她沒有回應,宋迢問道,“晚上吃過了嗎?”
總算找到鑰匙,趙嫤回答著,“還沒有,剛剛到家門口。”
“那陪我一起?”
趙嫤開門走進家中,語氣有些不可思議的笑意,“飛去悉尼?那隻能陪你吃早餐了。”說完她發現不對,悉尼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
那邊似乎一頓,然後他說,“我已經回來了。”
夜幕正在吞沒焦色的遲暮,宋迢走出機場,身邊依然是人來人往。拖著行李的艾德大步跨上前,為他開啟車門,他折身坐進車後座。
此時,趙嫤好像聽見了關上車門的聲音,驚訝的問道,“這麼快,你留在那有一天時間嗎?”
他轉過手腕,看著表回答,“四個小時左右。”
這麼短的時間,只夠開個會吧,她說,“怎麼不多玩幾天再回來,就當放假呀。”
他頗為無奈的說著,“因為沒有回某人的電話,怕她會生氣,但是我想見她的人,而不是聲音。”
聽的趙嫤一愣,感覺腳底軟綿綿地靠向餐桌旁,她抿著玻璃杯的邊沿,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來。
宋迢說,“我過去接你。”
趙嫤忙問,“你要去哪兒吃?”
“回家。”他沉靜的聲音,如同往她心湖拋下的石子,泛起漣漪。
趙嫤想從容應對,卻脫口而出,“那不用這麼麻煩,把你家地址給我。”
宋迢稍有停頓,來不及說話,她先緊張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奔放了?”
他好像在笑,“我覺得你可以再放一點。”
趙嫤故意很重地哦了一聲,表達不滿,可是壓不下漾出的笑意。
“不過,我家不好找,接你也順路。”
放下手機,反正距離他來還有一些時間,趙嫤坐在化妝臺前,補上一點口紅,然後梳著頭髮思考要不要換件裙子,驀地,她握著梳子的手頓住。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
完了,戀愛中的蠢女人。
趙嫤有些慌亂的扔下梳子,整理起桌上的化妝品,將它們依照大小高矮排序,最終沒有換衣服。
宋迢坐在車裡,轉頭向外面看去,在公寓樓映出的燈光下,她穿著墨綠的針織上衣,黑色包臀裙長及膝蓋,眼簾低垂留意腳下的路,邁著修長的雙腿走來。
司機替她開啟門,她低眉順眼的坐進車裡,再顧盼生輝地抬起頭,他緩緩地合了下眼。
本該是溫情的見面,一路上,趙嫤卻含羞的挨著車門,始終將頭扭向窗外,他們隔著能坐下一個人的距離。
宋迢不明白的看著她,“離我那麼遠,嫌熱?”
趙嫤瞳仁亂飄了一下,鎮定自若的說,“我想看風景。”
所以,這風景真被她看出些問題,雖然在這座城市住了沒多久,但是她記得機場的方向,現在他們等於折返了一半,這是順的哪條路?
直到前面碳色的柵欄門徐徐開啟,趙嫤才理解他,不是不好找,是有可能進不來。就算不看新聞也知道,這幾年房價泡沫漲得有多厲害,而他的家,竟然是一座莊園。
行駛的車穿過兩旁栽種梧桐的道路,隱匿在深幽綠意中,獨棟的高階別墅逐漸顯出,趙嫤半愣的說著,“別人的家是按平方米算,你家是按畝算的吧?”
宋迢說,“我不喜歡在外面就餐,所以一些應酬都會設在家裡,總不能太寒酸吧。”
整座莊園是閒適寫意的格調,別墅是現代與園林的完美結合,夜幕下,地燈鋪出一條通向室內的路,兩邊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