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共同經歷過生死, 其他就都不重要了。
籃球場上,關於才能的競爭, 勝負欲與落差感……如果連籃球賽都進行不了,那還有什麼計較的需要呢?
「現在想想, 」冰室轉開目光, 又有些惆悵了,「我當時也不應該對敦說那樣的話。」
不、等等,你也別說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啊。
火神也欲言又止, 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道:「我相信他們不會有事的。」
然後他注意到哲奈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問:「黑子你也很擔心他們吧?」
「怎麼說呢,」哲奈斟酌了一會兒,才答道,「其他人可能還好,但是紫原君……如果按照『天塌下來,也是高個的人』先頂著,這種說法……」
火神:「……」
冰室:「……」
她正色道:「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氣氛這下輕鬆了不少,哲奈順便幫他們把細小的傷口一併上了藥,又去燒熱水。
因為火神光榮負傷,哲奈便自告奮勇地說要給他煮雞蛋。
冰室只思考了一秒鐘就答應了。
「也好,有傷口在,反而不適合放太多調料,清淡一點好得快。」他和紫原是一個專業的,這方面理論經驗也十分豐富。
火神心情複雜:「那真是,多謝了……」
她的水煮蛋確實清淡到了一個非凡的境界。
想要靠什麼悉心照顧、愛心餐來增進感情,拉近距離什麼的……屬於遊戲系統的美好希望,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哲奈拿出了護理學的專業知識,不論是包紮還是換藥,都做得有板有眼,不拖泥帶水,留有任何旖旎的餘地。
而火神在這方面也粗神經得很,每次都因為她利落的手法而只顧著吃痛,等他滿頭是汗地,接過冰室遞來的毛巾擦掉,依然臉色發白,說不出什麼話來。
萬幸是,他背上的傷看著流了很多血,並不是很深,清理及時,應該不容易被感染。不過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還是要儘早處理。
當天下午哲奈重新檢查過傷口,便決定自己動手。她努力回憶著老師的講解,勉勉強強靠著醫藥箱裡現成的工具,縫合到最後一針,才長舒一口氣。
火神倒是能忍,一貫面不改色的哲奈反而緊張得很,神經緊繃,嘴唇也被抿出了白痕,結束以後,手一下子脫了力,揉揉額頭。
在解剖課上面對屍體,和麵對真實受傷、血肉模糊的患者,果然不是一個概念啊。
冰室安撫地按住她的肩膀。
「已經很好了。」
「……幸好是火神君。」哲奈把東西收拾好,抬頭望著他。
「什麼叫幸好是?」他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啞。
看來也是憋得厲害。
「如果是別人,大概根本不放心我吧……說老實話,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上手做。」
火神:「……」
他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一下子微弱了許多:「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因為如果我也不自信的話,那就會更糟糕了。」哲奈解釋,「所以剛才只是欺騙一下火神君的理智而已。」
「……餵。」
這果然又是在開玩笑吧!
火神呆了一會兒,突然理解了她的心情,勾起唇角試圖咧出一個笑容。
「安心啦,我可沒有怪你。」
哲奈嗯了一聲,說:「但我還是要努力變得更強,不給你們拖後腿才行。」
火神抬起左手,不太自然地拍了拍她的頭。
「我從來不覺得你是累贅啊。」
哲奈推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