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滿是碎石的河岸陡坡。放眼望去,怒江壓根不是黑色的,近處是褐色的,遠處的卻是青灰色的。水很吵,吵得很囂張,吵得狠自在,也吵得很美。下到怒江邊,用雙手把流動的江水捧了一捧,就抹在了臉上。”歐周的左手抓住錢淺的右手,停止了搖擺。
“你知道嗎,那水像是從冰箱裡流出來的,我的頭被冰得發疼。在江邊我坐到下午,然後到附近的一個小城住下。傍晚的時候,我又去了江邊,結果,讓我看到了黑色的怒江。晴朗的夜空,寧靜,還有絲絲光亮,江水看上去是黑色的,但不是死黑,而是被黑夜的光芒處理得非常動人的黑色,很漂亮,還很嫵媚。”歐周仔細描述給錢淺。錢淺聽得津津有味 。
“這次去還會去看嗎?”錢淺問。
“沒準備再去。”歐周說,“一次就夠了。”
“明天幾天的飛機,我去送你。”錢淺停下問。
“明天上午十點。你不用送我,玉溪那邊的警察來接我一起走。”歐周看著錢淺說。
“好吧,那等你回來時我去接機。”錢淺偏著頭說。
“嗯。”
兩個人召回狗狗,往歐周家的方向走去。調皮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
(48)
錢淺把林小芮和孫小丹接到賓館,等他們休息過後,晚上幾個人在孔崢的地盤上為他們接風。
“師姐,好久不見了。”孔崢還是舊日稱呼。大家都笑著看著她。孫小丹,其實年紀跟錢淺一般大,生日小點罷了,但是學生時代時是個強人,連跳幾級。錢淺幾個大學的時候,她跟林小芮是他們的班助。
“是啊,上次我回來你不在,咱倆可有年頭不見了,她們幾個倒是沒你久。”孫小丹靠在椅子上,臉上還有點疲憊,但精神並沒受影響,她穿著牛仔褲,緊身長袖T恤,曲線畢露,女性的柔和籠罩全身,笑眯眯的跟孔崢說話。
“師姐念著我們這幫傢伙,林小芮就不一樣了,沒良心,走了就不知道回來,這次回來幹嘛?”開口的是亞文,柔聲細語卻帶刺,商維梓坐在她身邊,不住地點頭。
“待遇就是不一樣,她那兒還師姐,到我這兒就點名道姓的。我人沒到,心意到了呀,你們這些祖宗就繞了我吧。”林小芮真是怕了她們。林小芮,三十多歲,一身休閒裝,笑得很溫和。
“行,咱們收了你的心意,手短嘴也短。既往不咎了。”孔崢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逗笑了大家。
“我們對你令眼相待還不是你自己掙的?!”慢悠悠的語調發自一直沒開口的徐果,“你說你當年是怎麼對我們的,不就是一破助教嗎?你說你沒收我們多少武俠小說?我現在,就以你為史,以你為鑑,我從不沒收學生的東西。”徐果感同身受的說,幾個女人都哈哈笑起來。
“唉,你們幾個還說?當年,幾個女生,在實驗室裡大大方方人手一本,那我總得做做面子吧,再說,我…… 也還給你們了啊。”可憐的林小芮依舊應付的吃力。
“得了,你們幾個別逗他了。”孫小丹替小芮求情,“你們幾個都中了金庸的毒,總得有人幫忙解毒吧。”
“呀,師姐,胳膊肘扭錯方向了吧?!”孔崢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錢淺。
“我們都中了金庸的毒,那師姐你呢?”錢淺開了口。屋子裡的人都看過來,誰都不插嘴了。
“生死符。”林小丹看著淺淺,慢慢吐出一句。
“那東西本就是空無一物。”錢淺說。
“那是因為我百無禁忌。”林小丹還很悠哉。
“虛竹先生是解毒高手。和尚心心念夢姑。”錢淺說,幾個人悄悄瞥向林小芮。
“黃蓉死戀傻郭靖不容易啊,他笨蛋犯錯還不自知。”林小芮盯著淺淺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