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是個孤兒,或許是因為出身不久就被發現是個畸形兒地緣故吧,所以就被狠心的父母拋棄了。如果不是遇到懼留孫,或許早就成了虎狼腹中之物。
自從懼留孫發現他竟然天生對土屬性的法術異常有天賦之後,就將極少有人修煉成功的地行術教給他。出人意料的,不用懼留孫多說什麼。他就能熟練的使用了。有了這個徒兒,懼留孫千萬年孤寂的心中,也微微有了一點暖意。
自從土行孫懂事之後,數十個年月,每天晨昏定省,從來沒有錯過一次。修仙之人本來不用進食,但是土行孫卻不能做到,從他小的時候,每次吃飯的時候,他都會首先伺候自己先吃。不知告訴過他多少次,可是每次到了時間,他總是習慣性地又來了。看見他每次憨厚的摸著頭,為自己又忘了師父的話難過時,懼留孫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如今,這個可憐的孩子卻再也見不著了。
懼留孫又想起自己帶著徒兒與師兄弟見面的時候,那些師兄弟的表情,雖然看起來滿臉慈祥,可是他們骨子裡的那種不屑,自己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就是闡教,自己億萬年的師門,這就是師門的傳統,永遠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對地。
原始天尊看不起通天教主,自己與師兄弟也看不起截教的弟子,就是同門中,修為高地在修為低的面前,也永遠有一種傲氣。可是,等到那些師侄也用同樣的眼光看自己的弟子時,懼留孫才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痛的那樣厲害。
也就是那個時候,自己的信念有了動搖,修為也不能再有半點上進,從而也與黃龍師弟一樣,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漠視的痛苦。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懼留孫道友,可是有甚心思?”
懼留孫一驚,自己沉在對徒弟的想念,竟然被人近了身還沒有察覺,如果是敵人,自己怎麼辦?抬頭望去,原來是燃燈道人。
懼留孫勉強笑了一下,也不說話。燃燈的聲音繼續傳來,“道友可曾聽過西方教的教義?”
“不曾。”
“貧道曾在靈鷲山與準提論道,聽過一些。”懼留孫不知燃燈到底是什麼用意,也不答話。
燃燈便自顧自將西方教宣揚的那些什麼眾生平等之類的東西雜七雜八的講了一些。懼留孫沉默了許久,問道,“老師為何與我講這些東西?”
“我們心中有著同樣的困擾。”燃燈說完,飄然而去。
“我們心中有著同樣的困擾…我們心中有著同樣的困擾…我們心中有著同樣的困擾……”燃燈離去之後,懼留孫就這麼坐了一夜。這個聲音不停地在他心中響起,心中也有一棵種子,在慢慢的發芽。
以後的幾天,懼留孫總是找機會去向燃燈請教關於西方教的一些教義,燃燈本來的目的就是想在闡教中策動一些人,與他一起投了西方,互為奧援。他冷眼旁觀,知道懼留孫對自己的徒兒的感情,才拿他作為試驗。現在懼留孫既然對那西方教的東西感興趣,自然要大講特講。
懼留孫在聽了西方教的那些東西之後。自己暗中將五個教派地做法比較了一下,才發現,只有自己所在的闡教是最不近人情的。老子弟子少,就不去說,其他的教派哪個不是秉承有教無類?為何偏偏闡教就非得這般看重出生?黃龍師弟就是因為身份的問題,沒有特意的指點,沒有賞賜法寶。在老師的眼中就什麼也不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鴻鈞道祖講道地時候,不是也有教無類嗎?妖也罷,巫也罷,只要願意來聽的,都能前來聽道。莫非原始天尊的道偏離了大道?
就算懼留孫是大羅金仙,但是在這種時候也鑽進了死衚衕。其實,每個人的道都不同,為何又一定要強求他人與自己一樣呢。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迅速的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