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宓妃出了醜,她心裡樂得開了花,但臉上卻是絲毫不顯,如果忽略她不時投射在墨寒羽身上那愛戀不捨的目光,說不定還真會覺得她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
“上菜囉。”小二熱情洋溢的聲音自門外歡快的響起,房門推開,手捧美味佳餚的夥計魚貫而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依次上了桌。
“大哥,我去看看妃兒。”
“好。”溫紹軒見所有菜都上了桌,宓妃還未回來,心下不免擔憂,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畢竟這不是他們兄妹一起用飯,總不能叫所有人都餓著肚子等宓妃一人,若是傳了出去,豈非又給了旁人指責宓妃的理由。
“三哥是要去尋我嗎?”溫紹宇剛起身,宓妃一隻腳就邁進了雅間。
她只是到樓下尋了小二,麻煩他帶她到後院,讓她簡單的梳洗一下,還能走丟了不成,不過哥哥們的關心她表示很享受。
面紗很薄,洗洗運功烤一下就幹了,但因染上了茶漬,宓妃雖無嚴重到接近強迫症的潔癖,可她還是不想用了。
桌上的人見她進來,一雙雙眼莫不都投向了她,卻只見迎面緩步而來的女子,一張精緻小巧堪稱完美無暇的小臉,黛眉籠翠霧,朦朦朧朧好似飄渺的遠山,檀口點丹砂,然不點而紅,水潤剔透,閃爍著瑩瑩珠光,一雙清澈見底,澄淨無塵的水眸靈氣逼人,似能說話一般,膚白勝雪,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卻又難掩其眉目間那融合了冷豔高貴與嫵媚雅緻為一體,渾然天成的貴氣。
此女,無疑是美的。
甚至,美得清絕出塵,美得彷彿不識人間煙火,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湖藍色的拖地長裙,領子微微立起,抹胸的樣式,露出脖子下面凝脂般的面板,精緻的鎖骨更是展露無遺,裙身上大片大片的海棠花,隨著她蓮步輕移間,彷彿徐徐綻放開來,絢麗至極。
以白色為底,繡著蝴蝶的水玉腰帶,系在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之上,猶如一道縱橫而來的劍氣,將藍色的長裙一分而二,卻又相依相偎,恰如她這一身裝扮的點睛之筆,讓人不禁眼前一亮,被吸引的目光再難移開。
三千青絲傾洩而下,柔順的披在腦後,僅有一條額鏈在烏黑的髮間若隱若現,淚滴型的藍寶石垂在眉心,更襯得她眉目如畫,清新脫俗。
當她走進來的那一瞬間,離慕整個人都被嫉妒所吞噬,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出了血都不知疼痛,枉她還曾諷刺她戴著面紗示人,是否因為生得醜陋見不得人,卻不知原來人家生得這般容顏如畫,傾國傾城。
連身為女人的她都看得痴了,更別說這個雅間裡其他的男人了。
“妃兒,快到二哥身邊來。”溫紹雲從宓妃帶給他的震憾中緩過神,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微微帶著顫音。
他竟是從不知他的妹妹,原來生得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清新脫俗,仿如九天仙女,竟不似凡人。
幼時的宓妃,生得極為漂亮可愛,性格古靈精怪,開朗活潑,比起府中所有的姑娘都要好看,哪怕那時的她年紀真的好小,卻難掩她的天生麗質,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胚子。
後來嗓子被燒壞成了啞巴,自卑孤僻的宓妃在人前就再也不會抬頭挺胸的見人了,她總是低著頭,齊眉的劉海也越留越長,遮擋了她大半張臉蛋,漸漸的也就忽略了她的容貌。
只是啞後性情大變的宓妃,雖然很少走出碧落閣與人接觸,但她絕美的容貌就好似那被沙塵遮蓋掉的明珠,仍舊讓人忌憚。
否則老夫人以及二房三房四房那些女人,也不會想盡辦法讓她無法出席宮宴,就怕她會搶了她們女兒的風頭。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明珠也總有展露光芒的那一天,不會永遠被埋沒。
輕移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