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乾淨清爽的臉上紅暈密佈,卻是定定地看著我,嘴角掛一絲靦腆卻期待的笑。
“你……”有些不確定,囁嚅著問,“真的要孩子麼?”
“羅什以前從不敢想這世間會有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臉上的紅暈久久不褪,卻是肯定的眼神,“與你在一起後,卻很想有個孩子。如果可以,生個女孩,長得像你。羅什一定用全身心愛這個孩子。”
一陣酸衝上鼻:“你不怕世人詬病麼?”
“破戒娶親,哪樣不是詬病?你知道的,對世人,還有後人會如何評說,羅什根本不在乎。”淡定的神態,在停頓思量間添進幾許惆悵,“我只想要個我與你的孩子,日後,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回去,留個孩子,也可讓我……”
“我不會走!”一把捂住他的嘴,惡狠狠地說,“別忘了,我們已結角定百年。你想擺脫我,做夢!”
熾熱的眼神回望我,眉心舒展開,被捂住的唇輕輕啄吻我的手心。一陣酥麻傳遞到脊柱,我居然渾身微微戰慄。又被他一把抱起,他現在很喜歡抱我上榻。耳鬢廝磨,旖旎纏綿,神魂顛蕩的最極至一刻,他卻突然抽離。他從未有過如此舉動,不禁喘息著問:“怎麼啦?”
他仍在喘著粗氣,歇一會,將我汗溼的發掠開,溫柔地說:“現在還不能有孕。明年三月出發,要歷經半年時間才到姑臧。若你有孕,這般顛簸如何吃得消?”他伸手把我摟進懷中,親吻著我的額頭,“到了姑臧,一切安定下來。我們的家,便可添丁了。”
埋首進他的懷,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害羞而嬌憨地笑,心底深處卻隱隱不安。我們從來都沒有避過孕,可他今天說的卻提醒了我。古代的交通,長達半年的長途旅行絕不像現代那麼舒服,在這樣的情形下,不到姑臧我的確不能懷孕。可是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能懷上麼?這身體,幾次在穿越機中進出,我不知道那些射線會不會破壞我的生育能力。就算能懷上,我能順利生產麼?我倒不懼怕古代原始的接生技術,可我,我不能受傷啊。生育,算受傷麼?
幾次想告訴他,卻看見他嘴角噙笑憧憬未來,生生地忍住。若他知道我的穿越需要付出的真實代價,他會怎樣的不安內疚?我們的幸福是如此來之不易,我不能破壞。眼光瞥向屋外,我的揹包此刻正躺在雜物間裡,穿越表和防輻衣就在裡面。幾次想扔掉這輻射源,卻總是會想起老闆的話。躊躇猶豫,還是無法真正斷離與21世紀連線的紐帶。我只能把包放在儘量遠的地方,但願,我這輩子都能不用上它們。
“在想什麼?怎麼傻傻的?”他側臥在我身邊,把玩著我的頭髮,眼裡的寵溺氾濫成災。
“要避孕,還有一種方法。”我回過神,跟他解釋排卵期和安全期的概念,他極其認真地聽著,詳細詢問我現代的生理知識,不時讚歎千年後的智慧。心裡不禁好笑,他已經越來越接受妻子是個未來人的事實了。
這樣幸福的小日子讓我們暫時忘了一切煩惱。我的廚藝長進了不少,他總是喜歡帶著我做的便當去寺裡吃。學會在古代做飯後,我還要學如何用古代的方式洗衣。沒有洗衣機肥皂粉柔順液,只有被擠揉成團的皂角,搓衣板和洗衣棒。我第一次隨阿朵麗大嫂去銅廠河邊洗衣服,因為不會用那個棒槌,用武松打虎的姿勢差點把衣服打爛,惹來河邊其他女人的鬨笑。
洗完衣服回家時,街上碰到的人,還是對我避讓三尺。告訴自己,沒關係,不要介意別人怎麼看。挺胸收腹,昂首做人。一個女人突然上前攔住我,嚇了我一跳。卻見她遞給我一把菜心,猶猶豫豫地說:“公主,這是剛摘的。法師為我家孩子祈福治病,是法師的菩薩心腸救了他。家裡窮,沒有別的,公主別嫌棄。願公主與法師,平安吉祥。”
我怔怔地接過那把菜心,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