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涼,卻半晌沒動靜。我睜眼,見他半撐起上身,重重喘息,眼神迷離混亂卻又有絲猶豫痛苦。嘆一下,他的定力真非常人能耐,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心理還在盡全力對抗著生理的原始反應。我咬一咬唇,手往下探,輕輕抓住。臉辣辣地燒,原來男人的這裡在這種時候果真硬如燒紅的炭。
他不可遏抑地呻吟,眼裡的猶豫全然消失,眼神如火,半跪在我雙腿間,由我引導著抵住最隱秘之處。我閉上眼,剩下的就憑他的本能了。被貫穿的那一刻,天旋地轉,人如被生生撕裂成兩半,疼得大喊出聲,眼裡立馬蓄滿淚水。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以減輕痛楚,卻發現身下的席子太滑,連指甲要摳進都不易,只能硬忍著等待那一波的痛過去。
聽到我叫喊,他突然停住,支起身看我,胸口急速起伏,額上的汗水順著狹長的臉集中到發青的下巴,又重重滴落在我胸上。他佈滿血絲的眼裡依舊迷亂,臉上卻有不忍。
“我沒事……”我強行支撐著不讓眼淚滾落,咽一下嗓子,勉強扯出我的艾晴牌傻笑。心底有一絲微弱的希望,但願這個笑能讓他明天醒來時,還能有絲溫暖的回憶。
他沒有繼續多久,臨到最頂點的那一刻,他澀啞的聲音顫抖著喊:“艾晴~”
淚水蓄得太多,眼眶承載不住,滾落到枕上。一股酸楚的溫柔瀰漫在心間,他始終都是記得我的……
眼睛看向屋頂的天窗,漫天星斗明淨晶亮,可我卻看見了天空的墜落。斗轉星移,千年時光,我們在這一刻,相連在一起。我完成了蛻變,不僅僅從女孩到女人,我的靈魂從此刻起,與你緊緊相依,不離不棄……
他沉沉地睡著,臉上安寧平和。三天了,他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撫上他消瘦的臉,指間輕柔地觸控他細長的眉,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樑,鮮明的唇。這個我每日每夜牽掛的人,如今正躺在我身邊安靜地睡。這種場面,我以前連幻想的勇氣都沒有……
起身穿上衣服,下身如火熾的熱辣疼痛讓我動一動都艱難。席子上一灘血已經凝固,我的大腿內側還沾著斑斑血跡。忍著疼下床,走向門口。每走一步都在牽動撕裂的傷,難怪幾乎所有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用的詞語都如出一轍。
開啟門,朝著那群笑得猥褻的男人冷冷地說:“現在可以給我毯子了吧。”
第三部:風雨,我們一起渡過 甦醒
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他。
昨天本來是極其疲倦的一天,卻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好好安睡。房間裡又沒有其它寢具,我只能在他身邊蜷縮了一夜。這一夜真是煎熬,怕自己的翻身會驚醒他,怕自己不留意間碰到他的肌膚,怕自己比他晚醒讓他尷尬。這樣不敢動的睡,一直熬到全身發麻。天一亮就爬起來,在房間裡走動時躡手躡腳地,生怕吵到他。
細細打量眼前安睡的他,他已經三十五歲,雖然少了十一年前的青春朝氣,卻依舊丰神俊朗,純淨如水。許是一直在佛門中靜心修為的緣故,他比這個時代其它的三十五男人顯得年輕許多。壯年的他,眼角與額上淡淡的皺紋紋路,更添年輕時不具備的成熟魅力。昨日的憔悴,經過一夜休息,此刻看來氣色已經恢復很多。嘴角有一絲淡到極點的笑,襯得鮮明的唇一抹亮色,似乎在做什麼好夢。
我就這樣蹲在床前如痴如醉地盯著他。已經中午,他仍在沉睡,估計他一生都沒有睡到這麼遲。可我的腦袋卻越來越沉,頭一低,趴著睡著了。
頭上似乎有什麼在輕輕撫摸,我恍惚地醒來,看到一雙夢裡出現無數次的淺灰潭水瀅瀅盪漾在那麼近的距離,心跳一下子快得自己都按耐不住。
“你……你醒了……”我趕緊起身,問他,“餓麼?我已經叫他們送了吃的……”
摸一摸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