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嘲諷的情緒。
人在憤怒時便是如此,從不好好的聽聽旁人所言,被怒火燃盡了理智,只憑著情緒做事。
“然後呢?你在告訴我,你在深山裡照顧了我三天?我知你心裡對蘇暖的存在不滿,可你竟真的能夠說出這樣的謊話來?蘇暖早就在醫院裡對我說,你今天問了她好多當年的細節,還說如果救命恩人這個角色能夠讓我青睞有加的話,你也要當!沒想到,驕傲如林盛夏,為了得到我的愛竟然也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林盛夏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可片刻間卻又釋懷了。
他不信她也好,他們之間五年夫妻,終究還是不曾有過任何的信任,夫妻之間本應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著,可他們這五年來卻像是跟人家唱反調似的,就連有樣學樣都不會。
在婚姻這門課程裡,她與顧澤愷,其實都只修到了零分!
“是啊!你就當我之前開玩笑好了,見蘇暖被你疼寵呵護,我的心裡也忍不住的生出嗔痴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無所謂的笑了笑,林盛夏所幸站起身來,不想在多言。
她要的,不過是將心底積壓已久的真相說出來,至於顧澤愷信或是不信,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差別。
傳聞有一毒物名為見血封喉,樹汁劇毒,由傷口進入人體內會引起中毒,心臟麻痺血液凝固,最終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
可在林盛夏的眼中看來,情愛之毒卻比見血封喉更為兇烈,紅塵一夢之中,情能見血,愛能封喉。
“站住!”顧澤愷見林盛夏想要離開,烈豹般的矯健身形快速移動到她的面前,擋住林盛夏的去路。
“你在流掉小黃豆的時候可有一絲猶豫?”顧澤愷終究還是不相信林盛夏做出了這般殘忍的事情,明明他們一家四口前幾日還一起照過相的,可為何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許是沒有想到顧澤愷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林盛夏沉默了很長時間,她的眼神卻落在了顧澤愷的脖頸之上,細細的紅繩掛在那上面,那是自己曾經送給他的玉佛。
那時候自己的心裡縱然對他有千般的怨氣萬般的無奈,卻也從來都不希望他會出事。
只是林盛夏此時卻後悔了,若是顧澤愷當時死在邊境,不……若是顧澤愷死在當日的樹林內,或許殘留在她腦海中的形象,將是最完美的。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於恍惚,又好長時間沒給他一個回答,顧澤愷的手指深深陷入到她嬌嫩的皮肉當中,越發的收緊了起來。
因著疼痛,林盛夏終於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好猶豫的,打了麻醉針之後一會兒就沒有感覺了。”林盛夏將手冷淡至極的從顧澤愷手心裡抽了出來,將話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好似玩兒似的。
林盛夏卻不知道這話卻讓顧澤愷已經到了唇邊的聲音泯滅了下去,他想要說,他們兩個人還年輕,就算是小黃豆沒了,他們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孩子。
可林盛夏滿不在乎的態度,令他連裝出來的冷靜都無法維持!
“所以是樓下送你來的男人陪你一起去做的手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在和我沒離婚之前另結新歡?”這幾近侮辱性的話語令林盛夏清楚的看到了顧澤愷眼神裡的滔天怒濤,她的靈魂似乎與柔體分離了開來,其實明明是痛的,但卻又不是那麼的痛。
林盛夏這般倔強的女人,心裡再難受,卻也不過就是抿了抿唇淺笑出聲,黛眉間暈染著淡淡的情緒。
顧澤愷原本是能夠看懂的,可此時的他太憤怒了,小黃豆就這麼沒了,在他的殷切期盼中,在他準備向她坦露心意之前,林盛夏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告訴她。
小黃豆被她流掉了?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