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匆忙作揖答道,“微臣明白!還請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賠錢事小,可祖父和家父幾世為官,廉潔奉公,不能因此毀了名聲呀!”
“奴才明白!皇上也是明眼兒的主子,只是前兩月朝多有參吉朗阿大人的摺子,惠徵大人……呵呵……您好自為之吧!”說罷,鑽進了轎子。
阿瑪立在原地久久不動,望著手中的聖旨暗暗道,“誰會害我?”
額娘在一邊已經泣不成聲,我摩挲著額孃的肩膀安慰道,“額娘不必掛心,阿瑪一定會處理好此事!府裡上下還要靠您來操持,千萬不要傷了身子!”
我向佩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額娘和婉貞送回房。
“阿瑪,杏貞以為,當務之急不是查清誰在害我們,而是要在大限之前把銀子湊夠,咱們家……咱們家湊得夠十萬兩銀子嗎?”我認真地問道。
“短期內可能湊不到這麼多錢,不過這倒不用擔心,我的朋友眾多,開口借也不難,只是……”阿瑪面露困擾之色。
“只是您怕連累了自曾祖父以來的戶部官員是嗎?”我補充道。
阿瑪點點頭,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我扶著阿瑪的胳膊往回走,邊道,“阿瑪擔心的是!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夠徹查此事,還所有人一個清白。可是徹查了兩個月,也沒有證據表明就是曾祖父的過錯導致國庫虧空,別的官員也不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所以皇上命大家分擔損失也並無不當。”
我知道阿瑪一向俠肝義膽,如果此時我再不阻止他搞個“群體維權”,只怕到時候不光我們葉赫那拉家要掏錢,別的人家也會責怪我們“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我接著低聲安慰道,“阿瑪,我們不光要湊錢,還要利用曾祖父、祖父還有您在朝中的關係,讓咱們葉赫那拉家從這個‘懲罰名冊’裡除名!”
阿瑪忽然定睛看著我,目光裡充滿了震驚,似有三分驚喜。
我朝他抿了抿嘴,接著道,“我們先湊齊十萬兩,但在六月初一之前,要找到朝中的大臣擔保曾祖父絕不會犯貪汙錢財之罪。您也聽到了,連皇上都不想懲罰我們,我們何不給皇上個臺階下?只要有越多的大臣願意替曾祖父作保,皇上自然會為我們平凡的!到時候,我們不但不用賠錢,還可以讓曾祖父當年的清廉之名愈發彰顯,咱們還要感謝那個給咱們‘穿小鞋’的壞蛋呢!”
“哈哈哈哈!”阿瑪聽罷眉頭舒展,輕颳了下我的鼻子,“你的鬼點子可真多!”
“阿瑪,我們還不能高興地太早,您得加把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都利用起來!”話怎麼說都可以,但是還要人去把它付諸行動。
“你的心中可有名單?”阿瑪狡黠的一笑,停住腳步看向我。
“杏貞愚笨,杏貞只知道桂良大人跟您是至交,況且他位高權重,如果您能獲得他的支援,這件事情就好解決多了!”
其實,我也想提一提李文安大人,上次在南苑,他跟阿瑪打過招呼,可是看上去只是一面之交,如果再讓阿瑪屈尊去求他,恐怕我這一向自恃清高的阿瑪會受不了。
“嗯,有道理!”阿瑪點點頭,突然看我的目光有些異樣,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杏貞,你長大了!其實,我本想一個人解決此事,可是如今看來,我低估了對手的力量。”
我笑了笑,把頭埋進阿瑪的臂彎,扶著他一起邁進大門,身後的殷管家緩緩地合上了門。
我不知道曾祖父這次遭人陷害是否跟我有關,可是聽韋公公說的時間,舉報恰好發生在上次南苑狩獵結束後,是不是……是不是夙敏?
可是,一個公主可以參政嗎?她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力量嗎?
如果真是她的話,事情就簡單了,我可以跑去謝罪,她用計給我和奕裕�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