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來坐一會兒嗎?”
“翠花,我還有事,改天……”
“你的改天是不是要很久之後了?你從來不會騙我的,現在要對我說謊了嗎?”
顧盼盼坐在車中,看著外面的一男一女,隔著短短的距離,眉裡眼間皆是讓她無法釋懷的無解之意。她驀然閉上眼,等著秦生上來。
秦生重重關上車門,對胡翠花說了句,“對不起。”跑到車的另一側準備上來。
明確的意識告訴顧盼盼該睜開眼了,映入眼簾的卻是鏤花鐵門前的女人,轟然倒在了地上,懷中的波斯貓被壓倒了尾巴,喵的一聲大叫,掙脫了主人的桎梏。
“翠花!”正在系安全帶的秦生,輕喊出聲,顧盼盼看到他的手都在顫抖,瘋狂地衝了出去,沒再留片刻眼神給她。
重症病房外,兩個男人等著裡面的醫生出來,顧盼盼在拐角處的椅子上坐了良久,她已經沒力氣去看秦生。時間拖的越久,她就越不敢去。
主治醫生出來後,神色冷酷地對兩人輕聲說了幾句,胡先生聽完後,直接一拳頭打在了秦生的臉上,“混賬東西!”
顧盼盼心頭一陣心悸,明明被打的是秦生,她卻無端疼的厲害。不再看那邊的情況如何,拿起包快速走向電梯,下樓。
計程車上,顧盼盼報了寵物店的地址,坐在後排沉默不語,最後還是拿出手機給秦生髮了條簡訊:清早你走後,找不到你,陸兵也說聯絡不到你,我去找胡翠花,只是想看你在不在,沒有其他意思。
反反覆覆寫了無數遍,最後只是簡單陳述了事件來龍去脈,她不怕秦生想多,而是擔心她會頂不住,無法走下去。
秦生沒有回,顧盼盼也沒有期待她會回。
寵物店,一天都在說事多忙不完的秦飛不在,留下王景揚在照顧一種寵物們吃喝玩樂。
顧盼盼站在店門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或者直接走,王景揚已經看到了她。
“真的已經到了避而不見的地步了?”王景揚自嘲的笑了笑,不無互嘲意味,放開已經吹乾毛的狗娃娃,洗洗手,擦乾淨。
“我認為沒什麼可說的了,不見比見面好點。”兩個人坐在院前的慢藤椅下,王景揚遞給一瓶水給她,顧盼盼舔了舔嘴,這才發現她有點渴了,“謝謝。”
“不是說可以做朋友,哪有朋友不見面的。”天色漸漸變暗,王景揚在地面上某個特定的地點踩了踩,幾盞外燈豁然亮了起來。他仰起頭,喝了幾口水,微微嘆息,“快過年了,有想過回家嗎?”
“那裡我也沒什麼親戚,好幾年不回去過了,今年大概也一樣。”
王景揚側過頭,深深注視著她,深邃的眸子之中,是顧盼盼能讀懂又死不能全部讀懂的情緒和意念。
“有時候也在想,拋開那些過去和所謂的責任,一直和動物們打交道,其實也不錯,至少不會做錯決定,後悔或者遺憾。”
“你這麼有責任感的人,有能力有實力,不去為社會做貢獻,豈不是浪費資源?”顧盼盼同樣仰起頭,猛灌了幾口水,難得有點暢快了,她看向遠處的天空,說:“秦生好像又被你的公事公辦給打亂了,你說她那麼驕傲的人,被同一個人打敗了兩次,會不會就此挫敗下去?”
“盼盼,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沒有。”顧盼盼說。
夜晚的溫度降得太快,兩人就這麼坐著,很久很久。
直到王景揚聽到她再一次開口。
她說:王景揚。你不是一直覺得對我愧疚麼?那你就幫他一次吧。論及事故責任,我好像也逃不開關係呢。蘇曉曉總擔心,秦生是故意把我丟到那對爛攤子裡的。可我等了這麼久,沒有發現他的故意,這可怎麼辦。
王景揚的眼前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