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儲君,非但不思為君分憂、為民謀利,反倒是一副貪婪嘴臉公然與皇父對抗、視大清律例為無物、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你根本德不配位!
我若是你,早就要負荊請罪自請廢黜了,可萬萬沒那個大臉出來招搖過市甚至企圖再次花言巧語哄騙皇阿瑪!”
本就身高比他矮半頭,又是這樣一個極具攻擊性的姿態,頓時叫胤礽渾身不自在,本能地想要後退幾步拉開些距離。
至少……不至於仰!視!他!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那樣似乎有失氣勢,便只好強忍著不適,冷著張臉咬牙切齒道:“不管你信不信,此事孤從頭到尾根本不知情!孤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皇阿瑪、對不起大清、對不起天下百姓之事,你休要再血口噴人!”
聞言,胤禔微微一挑眉,譏笑出聲,“那你可真沒用,堂堂儲君竟被人糊弄利用至此。虧爺還一直拿你當畢生宿敵,沒想到你竟是這樣中看不中用的蠢蛋,真真是白瞎了爺那麼多表情。”
說完,大長腿一邁,三步並作兩步迅速遠去,留下一肚子邪火的胤礽瞪著他的背影連連運氣。
這時,殿內傳來一聲低沉怒喝,“太子進來!”
大門隨後立即緊閉。
胤礽正要行禮,不想迎面就是一個東西砸在了頭上。
啪——
掉落在面前的是一道摺子。
完全沒什麼殺傷力的東西,但對於從小被捧在手心裡的太子殿下來說卻已足夠委屈。
“皇阿瑪……”
“你還委屈上了!”康熙都氣笑了,指著他的鼻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方才保清說你是說的一點沒錯,能被人糊弄利用至此你可真是夠蠢的!”
胤礽失落地低下頭,“兒臣沒想到他背地裡能幹出這種事……”
“你說你不知情沒想到,朕信你,但你也不全無辜!平日裡他可沒少孝敬你吧?”
胤礽啞然。
康熙看著他,神色莫測,忽而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皇阿瑪……”
半晌,也未能等到自己想要的一個答覆,康熙的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旋即,他就揭過這個話題淡淡說道:“再有半個月就是木蘭圍獵,屆時不僅有眾多朝中大臣、家眷,還有蒙古各部王公貴族齊聚一堂……此次朕雖替你遮掩了下來,但該知道的這會兒也早都知曉了,只怕四下皆是懷疑審視的目光,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好好準備準備。”
胤礽也沒想到氣頭上他還能如此為自己擔心考慮,一時不禁鼻子泛酸,“兒臣叫皇阿瑪失望了。”
康熙滿眼複雜地看了看他,嘆道:“去罷去罷,別在這兒礙眼了。”
索額圖已在毓慶宮等候多時,一見他回來,就迫不及待詢問,“聽奴才說殿下去了乾清宮?皇上怎麼說的?”
胤礽冷冷地掃過他,“怎麼說的?還能怎麼說?不罵孤難道還能誇孤幹得好乾得漂亮?
孤長這麼大,皇阿瑪還是頭一回如此橫眉冷眼相待,甚至對孤動手!這都是拜你所賜!你可真真是能耐大了!”
“動手?皇上竟還對您動手了?”索額圖大驚,上下快速打量他的全身,急道:“殿下究竟傷到哪兒了?快叫太醫來瞧瞧啊,皇上……皇上他怎麼能對您動手呢?您可是大清儲君啊!”
“你倒還知道孤是大清儲君?幹那些破事兒的時候怎麼不曾想想孤這個儲君的名聲威信是否有損傷?又是否會招來皇阿瑪失望甚至厭棄?還是說赫舍裡家時至今日竟已是窮瘋了?
什麼東西都敢沾手,什麼錢你也都敢往兜兒裡揣,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盛怒之中,桌子被拍得砰砰作響,就連杯盞都被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