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便尊重哪個,反之亦然。
是以往往從奴才的表現就可以大概反推出背後主子的態度。
賈璉仔細琢磨了一番,也覺得的確是這樣一個道理,但她那鄙視的眼神和得意的模樣又實在叫他不痛快。
嘴裡“嘁”一聲,梗著脖子不服道:“你向來就愛多心,屁大點事兒都要擱在心裡反覆琢磨,沒影的事兒都叫你說得跟真的似的。
人家德妃娘娘是出了名的溫柔賢良,能對一個小姑娘做什麼?保不齊就是那起子奴才秧子狗仗人勢,故意在外頭充充大尾巴狼張狂一下罷了,哪裡就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內情。
整天懷疑這個琢磨那個,累不累啊你。”
王熙鳳沒搭理他,只是冷眼斜著他譏笑不已,彷彿在說——看你死鴨子嘴硬到幾時。
賈璉氣得鼻子都歪了,實在不耐煩看她那副居高臨下的德行,索性兩眼一閉往後頭一靠,佯裝小憩。
實則那心思早就飄到別處去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尤二姐那溫柔小意的模樣。
認識了她,他才真正理解何為柔情似水。
女人合該就是那樣的才對。
哪像王熙鳳這個夜叉星,兇悍霸道還不止,性格比男人都還要強,恨不得將他踩到泥地裡去耀武揚威,時時都要顯擺一番自個兒的聰明能耐。
簡直是騎在他的頭上屙屎拉尿了。
要叫他說,王熙鳳這個糟心婆娘比起平兒都還不如呢。
可恨當初自個兒一時色迷心竅,偏就娶了她,真真是掉坑裡了。
若是他早認識二姐該多好?
娶回家那樣一個溫溫柔柔、又水靈又知趣的媳婦,他都不敢想象自己過的該是何等神仙日子。
越想,他這心裡頭就越癢癢,似誰拿了根羽毛在輕拂撩撥,若有似無的,卻實在難耐。
回到府裡,王熙鳳第一時間就去回稟了老太太。
等從上房回來,卻發現屋裡早沒了那狗男人的蹤影。
登時柳眉倒豎,“我倒要去瞧瞧隔壁那兩個小姨究竟是什麼品種的騷狐狸,才幾天功夫就將他的魂兒都給勾沒了,竟是片刻離不得身!”
平兒趕緊攔人,“奶奶這樣去大鬧一通豈不人人都該知道了?傳出去國孝期尋歡作樂,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啊!奶奶姑且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總歸這種時候他就是饞死了也不敢在外頭吃野食兒,又礙不著你什麼。
等過幾日隔壁一出殯立馬就將他送回營裡去,奶奶再想收拾那兩個騷狐狸不也更加便宜些嗎?何苦非得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大鬧特鬧呢?
他好歹是個男人,即便心裡原本有點發虛有點愧疚,當著人前沒了臉那也該惱羞成怒了,到時候可怎麼好收場?”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
冷靜下來的王熙鳳終於也還是拾回了理智,冷著臉咬牙切齒道:“叫人給我盯死了隔壁,他若果真被勾得失了魂兒不管不顧要往床上滾,趕緊報上來,姑奶奶我親自綁了那對姦夫送官!”
彼時,林碧玉也已然抵達了永和宮,正努力平復微微急促的喘息。
往常進宮,回回軟轎都是早早兒地在宮門口候著,這還是頭一回靠雙腳從宮門口走到後宮來。
累到難以承受倒還不至於,不過對於一個平日拘在內宅鮮有運動的人來說,冷不丁來一場這樣遠距離的疾步快走的確也是有點為難人。
那帶路的嬤嬤腳底下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恨不能插翅飛起來,只生怕她不夠狼狽呢。
妥妥的下馬威。
所幸今日還穿著漢服踩著繡花鞋。
“娘娘午睡還不曾起來,還請姑娘稍候片刻。”
林碧玉抬眼瞅了瞅頭頂的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