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毒的人,嚇死你!張嫿暗自腹誹。
蔡尚儀露出幾分猶豫,反覆地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有些搖擺不定。若夜明珠果真是萬貴妃娘娘所賜,那就棘手了。
萬貴妃權勢滔天,又極護短,若動了她的人,恐怕自己會落得比死更慘的下場!
楊彩蝶暗暗焦急,生恐她被張嫿唬住,前功盡棄,遂悄聲說道:“大人,您可千萬別心軟!小賤人狡猾奸詐,心如蛇蠍,日後她若得勢,絕不會放過大人。更何況,她只要在貴妃娘娘面前稍微挑拔幾句,大人您還能活命?”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鋒芒,陰惻惻地道,“一不做,二不休!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蔡尚儀深以為然,心中打定主意,冷冷地盯著張嫿,“毀壞太后娘娘賞賜的衣物是大不敬之罪。本官按照宮規處置你,何錯之有?你便是告到閻王爺那裡,也沒有用。”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嫿毫無懼色地盯著她,緩緩地說道,“我剛從小宮女手中接過托盤,你們就出現了,這分明就是事先設計好的陷阱。大人不要忘了,我可是貴妃娘娘的人。今日我若死得不明不白,貴妃娘娘查明真相,絕不會善罷甘休。”唇角微微翹起,笑吟吟地問道,“大人區區一介女官,試問鬥得過貴妃娘娘麼?”
蔡尚儀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青,冷冷地哼了一聲,“你說小宮女肚子疼,你出於好心替她送衣物去浣衣局。可我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小宮女。你以為編出一個子虛烏有的人便可以脫罪了麼?”
“什麼小宮女?我可沒有見過。”楊彩蝶陰惻惻地笑了笑,又大聲地問身後的宮女,“你們看見過嗎?”
宮女們垂著頭,唯唯諾諾地應道:“奴婢沒見過!”
“聽到了麼?沒有人看見過小宮女!”楊彩蝶趾高氣揚地盯著張嫿,高高地舉起手掌,面目猙獰,“小賤人,你便是翻遍了整座皇宮,也不會找到那個小宮女。”
張嫿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卻又掙脫不開身後兩名宮女的鉗制,眼見楊彩蝶猙獰陰毒的臉龐越逼越近,憤憤地閉上眼,心下絕望,難道今日我要斃命於此???
忽聽一道熟悉而清冷的聲音說道:“本宮看見了!”
張嫿驀地睜開眼,只見紀安從花樹後面走出來,頭戴九旒冕,著玄色織金蟠龍袍,俊美無儔,琉璃般的雙眸閃動著清冷的光芒,氣度高貴,眉目溫和,卻自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蔡尚儀臉色鉅變,“咕咚”一聲,手中的夜明珠掉落於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惶恐地道:“下官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身後的宮女亦紛紛跪下磕頭。
楊彩蝶驚駭不已,反應倒是極快,隨著宮女們跪下磕頭道:“小女楊彩蝶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嫿卻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紀安是太子????!!!老天,還有比這更驚悚的事麼???!!!半晌,方回過神來,跪下磕頭:“小女張嫿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吉祥!”
☆、060 又入火坑
太子朱佑樘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眉頭微微擰起,定定地注視著蔡尚儀,聲音清冷:“蔡尚儀,好大的官威!”
蔡尚儀額上冷汗涔涔而落,顫聲道:“殿下,秀女張嫿故意損毀太后娘娘賞賜的衣物,實屬大不敬。下官也是按宮規處置她。”
“宮規?”朱佑樘微微一笑,淡淡地問道,“蔡尚儀,本宮倒想知道,堂堂六品女官,設計陷害秀女,按宮規該當何罪?”
蔡尚儀臉白如紙,身子抖若篩糠,磕頭道:“殿下饒命。下官冤枉!”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朱佑樘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孤度,揚聲叫道:“來人!把那名小宮女帶上來。”
德全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