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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向左右皺眉道:“速將她送回延祺宮,免得讓殿下看了心煩!”
兩名小內監答應一聲,立即上前將楊彩蝶拖走。
德全望了一眼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問道:“殿下,這名小宮女該如何處置?”
小宮女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磕頭道:“殿下饒命!蔡氏威脅奴婢若不乖乖聽她的話,她便尋個錯處,將奴婢打發去浣衣局。奴婢被逼無奈才會幫著她設局陷害張小主。奴婢知錯了,殿下饒命!”
朱佑樘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這般忠心為主,便去浣衣局陪著蔡氏服苦役!”
小宮女身子劇顫,面無血色,磕頭道:“奴婢多謝殿下不殺之恩!”兩名內監上前將她押走。
德全看了看張嫿,又偷偷地覷了一眼朱佑樘,猶豫了一會兒,自作主張地率著所有宮人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四周靜謐無聲,偶有鳥雀撲楞著翅膀飛過。
朱佑樘負手而立,凝眸望著天際絢麗如錦的彩霞,兩道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似在思量著什麼事情。
張嫿一直跪在地上,膝蓋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心下暗暗叫苦,太子啊太子,您是不是忘了我還跪在地上???
良久,朱佑樘俯身撿起地上的夜明珠,定定地望著張嫿,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真的是你!”
張嫿可憐巴巴地點點頭,臉上寫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還不快讓我起來!’。
“起來吧!”朱佑樘淡淡地說道。
張嫿如聽綸音,因跪得久了,雙腿早已麻痺不堪,雙手撐著地,咬牙慢慢地站起身,只覺得膝蓋處似被無數根鋼針扎般疼痛,不由地吡牙咧嘴。
朱佑樘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右腳向前邁了半步,卻又定在原地。
張嫿苦著臉,輕揉著膝蓋,嘴裡噝噝地吸氣,抬頭卻見朱佑樘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琉璃般的雙眸蘊著清冷的光芒,一如初見。
張嫿心“咯噔”一下,乾巴巴地說道:“殿下若沒有其他吩咐,小女先行告退。”
“你是萬貴妃的人?”朱佑樘神色依然溫和,周身卻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似一座冰封千年的雪峰,令人不寒而慄。
張嫿心下打了個冷戰,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想到身上還中著他的劇毒,不由挺了挺背,脫口說道:“是啊!我是萬貴妃的人!你最好把解藥交出來,要不然,我就去向貴妃娘娘告狀!”
“你以為投靠了萬貴妃就可以當上太子妃麼?”朱佑樘嘴角彎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她想當太子妃???這是什麼邏輯?聽他的語氣似乎十分不喜萬貴妃,難道宮中的傳聞都是真的?萬貴妃有意改立二皇子朱佑杬為太子,如此說來萬貴妃倒是他的死對頭。
張嫿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不承認也不否認:“貴妃娘娘權傾後宮,人人敬畏。小女能得到娘娘的庇護,實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太子殿下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將解藥賜給小女。”
朱佑樘緊緊地盯著她,忽地俯下身,俊美無儔的臉幾乎觸到她秀巧的鼻尖,霎時男子特有的氣息拂過她臉龐,張嫿心怦怦怦直跳,雙頰紅若飛霞,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酥麻了。
卻見他淡淡一笑,眸光清冷,聲音無比地溫和,可偏偏令人心底生寒:“想要解藥,就乖乖地當本宮的棋子。”
“棋子?”張嫿愣了一下,又見搬出萬貴妃都嚇唬不了他,忙諂媚地道;“太子殿子,求您高抬貴手,把解藥賜給我吧。我保證,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說!”
“你比狐狸還狡猾!我可不放心把解藥給你!”朱佑樘唇角微微翹起,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從今以後,你要效忠的人是我,萬貴妃的一舉一動,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