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面孔。仕途,就這樣迴歸軌道。
生活像一汪死水,非得用個攪棍才能出現一點波瀾。
那個攪棍很粗。
事情發生在一個晴朗的上午,出門之前看了一眼黃曆,上面寫著:不宜出行。可是第二天就是王侍郎出京的日子,我對他傳說中貌美聰明的丫環實在很有所期待,便也顧不得黃曆,去王府拜訪一下。
的確不宜出行,剛進王府不到一刻鐘,在一個橋上,我正信心百倍的走著,就突然眼前一黑,然後是大量的水湧入腹中,眼睛也無法睜開,喊?我不知道是否出於本能我喊了沒有。那一刻死亡的感覺湧上心頭。我還年輕,我還有為,老天爺不至於如此狠心吧?
再醒來一睜眼,進入視線的便是一個胖胖的團臉。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貌美聰明的小蘇。當時看著王侍郎尷尬的眼神,我的內心比掉入水中還要震驚。那也叫美貌?
三人成虎,果然如是。只是,王侍郎何以不闢謠?
其時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小蘇對我生活的改觀,只是哀嘆竟然被一個丫頭撞到了橋下,若是傳出去情何以堪。王侍郎很不好意思的討好我,邀請我吃午飯,也是,若是就這樣回去了,兩家可能更會有嫌隙。
便更衣吃個午飯。便出現了小蘇來伺候。便出現了她的冷嘲熱諷,便出現了她對我的胡說一氣和亂七八糟的詩。不知道王侍郎為何會如此關愛這個丫頭——他的眼睛掩飾不住他的心——我一笑了之。這個丫頭沒什麼特別的氣質,沒有美色,只有一樣與眾不同:胖。
回到府中,照例與爹爹彙報,爹爹輕描淡寫的說我去了吏部,與中午胖丫頭的話一模一樣。莫非這個丫頭會未卜先知?抑或者她一語成讖?
勾起了我的好奇,或許傳說的美貌沒有根據,聰明還是些許的。回到後院,妻子迎上來,笑吟吟的說:“相公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臉色這樣?”摸摸自己的臉頰,有在心煩麼?
便看著我這美貌如花的妻子——第一次覺得她是那樣的美——問她說:“我明日想去拜訪一個關係一般的同僚,你說我帶一些什麼禮物給他的……夫人比較好?”
“夫人?相公可帶一些上好的蘇綢,京城中好蘇綢還是難得的,若非父親大人……”我擺擺手,打斷她的話,她對父親過分的崇拜了,說話必能扯到父親身上去。我當然知道,若非父親大人,家裡怎麼可能有上好的蘇綢。稍有些不快,我開始環顧周兒的身影,妻趕緊上來說:“周兒在母親大人那裡,小叔也在。”我點點頭,往後堂走去。眼看著她似乎還有話要說,腳步有些踟躇,哼,女人。便回頭去,“還有什麼重要事麼?”她低下頭,好大一會仰望著臉:“母親大人說,周兒只有一個人,未免兄弟少了些……”
兄弟少了?我便怎樣,夜夜奮戰?興許是敬修那混小子在母親那裡說什麼了。想了一下,對妻說:“那你今夜,等我回來,我早早看完書就回來歇息。”她就臉紅著點點頭。
拔腿往母親那裡去,心裡想著敬修這個讓人頭痛的事情。不好讀聖賢書,偏愛裝風雅,以為穿個白衣搖個摺扇就讀書人麼?丫頭收了無數個,正妻卻一直未娶,還自詡人不風流枉少年。少年,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父親敦促我管教他,還真是麻煩。
到了母親那裡,剛彎腰行禮,周兒先跑過來:“爹!吃點心!”便舉起一塊被他啃的口水連連的點心送到我嘴邊,這就是所謂的天倫之樂吧,張口吞下,將周兒抱起來。敬修大笑,拍著巴掌,“母親,你看大哥如此正經古板,竟然也能吃下那穢物。”瞪他一眼,坐下,看著母親。她笑著說:“恰巧你過來了,我剛跟敬修說,他年紀不小了,該娶妻了,你也幫忙留意下看誰家的姑娘配得上。還有,你看,你要不要討個小妾?”
“母親,小妾這個就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