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我也安慰自己,剛才一定是產生了幻象,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最後的晝夜
一陣恐怖的雷聲穿過我熟睡的大腦,一下子人便從夢境中逃脫出來,還好不是噩夢。外面閃電屢屢劃破長空,留下片刻的白晝,甚至就在那短暫的幾秒,我看到了飛翔的麻雀,就如白日一樣的活動習性的麻雀。
我對自己的想法無情的嘲弄,我分明是活在這罪惡的暗夜。
四周十分沈悶,似乎剛下完雨似的,剛才的雷電也許就是收尾,我起身把窗開啟,在此之前,我瞥了一下鬧鍾──零點剛過。我依靠在窗稜邊,呼吸著窗外泥土的氣息,聆聽周圍的音律,然而,這鄉村的夜晚真靜,只是阿威輕微的呼嚕聲不絕於耳。
一會兒,聽到了人的腳步的聲音,之所以敢判斷此為人,是因為這個腳步的乾脆還有沈穩,他從一樓逐漸走到二樓,然後又從二樓轉到三樓,突然腳步聲變得極為輕巧,慢慢的挪移,最後走到樓梯處,緩緩爬上四樓,最後停在我寢室的門前,我當然緊張了起來,心想,大半夜的有誰會來呢。
那人開始敲門,我把阿威喊了起來,阿威一聽到敲門聲,不禁嚇一跳,不過很快又沈穩下來,告訴我,他去開門。
門鎖一開,阿威往後摔一個趔趄然後坐到了地上,驚懼的說:“是你!”
我湊過前去,才知道這個人物是具有怎樣的恐懼力,這個人就是傳達室的老頭!也可以說,就是圖書館的那位租書人。他披著一身的蓑衣,黑漆漆的,與周遭的環境混溶。他卻先開口了,能讓我進去說話嗎?我和阿威就給他讓了條路,他進來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很疑惑,心裡不斷的問:他要幹什麼?他要幹什麼?可是手臂還是伸給了他,他用那乾澀粗糙的手挽起我的袖子,阿威在一旁看著,然後笑道:“冬子,你媽還給你手上掛玉佛呢!”那老頭也笑了:“我說你們倆怎麼有能耐跑到學校外面。”我一驚,然後問道:“您都知道了?”老頭點點頭,阿威此時要開燈,老頭卻擺擺手,示意不妥。然後老頭又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還知道。你們以為我是怪物。”
阿威和我臉色都變了,然後附和的笑著。老頭並不理會,然後繼續說:“那吳老頭沒發現你的玉佛?”我搖搖頭,心裡又嘀咕:吳老師才四五十歲的人,這個老頭稱呼的怎麼這樣怪,此時阿威也是疑團迷糊,估計也是因為這個。老頭把嘴湊到我們的耳邊,說道:“你們必須走,這是一個鬼校!”
我和阿威都恐懼急了,阿威則反駁說:“既然是鬼校,為什麼吳老師在白天都能走動?還有那些領導呢?我看你才最可疑!”老頭聽後笑了笑,然後往窗外望去,過了許久,才說:“我是一個看墳場的工人,而這個學校的所在地,就是這個墳場,我二十多歲就在這裡幹活,幹了四十多年,其中鬧文革的時候,往這埋了不少知識分子,你們吳老師就是其中一個。當時他剛五十歲,我則三十多歲啊!”他頓了頓,彷彿在極力組織自己的語言。“可惡的就是我沒發現這裡有棵老樹,本來它是沒什麼問題的,可這血流的多,陰氣又重,它便生了妖氣。後來便能用枝條將死人策動,讓他們到外面尋找新鮮的血液。你們看到的白天正是老樹的幻想,其實是黑夜,然而黑夜就是白天了。”
此時阿威渾身不住的顫抖,我則有種想哭的感覺,我問自己,怎麼就不小心掉到一個鬼窩裡來了。
老人繼續他的話題:“我們現在是午夜剛過,也就是白天的中午,此時樹妖的感覺最為遲鈍,我這一把老骨頭就無所謂了,你們還年輕,你們要逃出去啊!”我又問:“難道樓下的都死了嗎?我們何以逃脫?”那老頭沈思了一會兒,然後說:“不錯,他們都死了,那紅坎肩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