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取設計這樣的事,是誰也不可能是曹雨希做的。
2
回家收拾了行囊,周曉走進屋來“姐,對不起……”
我注視著他,這個和我一樣,沒了生父的孩子“你有什麼抱歉的,做錯事的是周叔和你又沒關係。你還是這個家的孩子,還是我弟弟。”
“可是……”
“其他的你都不用考慮了,反倒我會覺得對不起你。有時候總會有個可怕的念頭,我媽會不會就是命太硬,總是克得丈夫喘不過氣來。”
“姐……”
“行了,你姐我明天就飛去雲南開始我的職業生涯了,你好好在家陪老媽,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安全,你要看住她。”我強調著,他也向我奮力點點頭。
20寸的箱子,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只帶了睡衣,一條大棉褲還有一雙帆布鞋,其餘的空間統統塞滿了設計圖,畫筆,還有泡麵。
公司決定住在梅里雪山下的小村莊,將我們安頓在了村民家。箱子一攤,可心就詫異道“姑娘,你還算是個美麗大方的黃花閨女,怎麼總把自己貶得跟打折甩貨的庫存商品一樣。”
我不以為然地收拾著“等過兩天嘴饞想吃泡麵了你可千萬不要找我。”
我們入住的這戶人家是藏族人,養著幾隻犛牛兩隻騾馬,待我們十分友好,一杯酥油茶一盤犛牛肉都是他們對外來的客人最淳樸的敬意。晚上大家圍在一起和藏民歡歌,我和可心也被幾個藏族姑娘圍著跳起舞來。
暢飲過後回到村民家,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裡手機竟也能收到幾絲訊號,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通了我的電話“你好?”我接通了。
“立夏,最近還好嗎?”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斷地敲擊我的耳膜,迴盪在這座聖山腳下的村莊,站在村民家門口,圍著厚厚的圍巾,傳來不遠處人們的歡歌笑語。
“我很好。”我回答。那是Ivan,是他的遠洋電話。
“我們正在準備聖誕節的演出,聽說你們的品牌就要登上雜誌了,祝賀你。”
“謝謝。”
時隔幾個月的談話總是這樣淡然的,他平靜地問,我平靜地答,好像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就像幾天前獨自去看的一部電影裡說的那樣,那部電影也是在雲南取景,裡面是這樣說的“旅行跟愛情很像,你永遠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我想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在藏民家落腳,仰頭望去便是聖山梅里,也永遠不會想到自己的服裝會在這裡拍攝平面,就像當時和Ivan相處,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是以如此決絕的方式分別。
“你要不要來義大利聽我的音樂會?”他問。
“對不起,我在工作,這幾天都不能回家,更不能參加你的音樂會。”
“你和曹雨希……在一起了嗎?”
耳邊傳來騾馬重重的呼吸聲,還有被風掃下的積雪落在睫毛的細小聲響,我似乎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我揉了揉眼睛“是的。”
“祝賀你們。”
“謝謝。”
“那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樂團還要練習,你那邊應該也不早了,早點睡。”
“晚安。”
跨洋的電波就這樣消失在梅里腳下,一句晚安也消失在了藏民抑揚頓挫的曲調中。
3
緊接著給曹雨希打去電話“曹雨希。”
“怎麼我一接電話就叫我大名,發生什麼了?”他問。
“Ivan打了電話給我。”我將事情如實地向他彙報。
“他是在電話裡哭著喊著求你回到他那邊?還是告訴你給你寄了一枚24克拉的大鑽戒要你考慮嫁給他?”
“這時候你都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