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穀是帶著隊員從醫院後門潛入的。兩名狙擊手直接從安全通道上樓設定了狙擊點。而歐陽穀本人則喬裝成醫務人員,趁著耔陽跌倒吸引歹徒注意力時潛入了掛號室。另外兩名特警隊員則喬裝成維持大廳秩序的民警,站在了最接近歹徒的位置。
按照耔陽的要求,歐陽穀設計了三套方案,第一方案是由歐陽穀和兩名隊員前後夾擊奪槍救人,備用方案是點射歹徒肩關節,最後的方案才是當場擊斃。
“Lawrence在樓裡的事兒,先查清楚。馬上放訊息,說歹徒在帶回的途中,心衰猝死。另外,通知安遠,爭取於寧的行動必須馬上開始。Lawrence用死信箱取情報,應該已經對我們的電子監控有察覺了,行動一定要快。”耔陽單手按著臉上的熱毛巾緩緩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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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已經開始有記者進來跟警察和在場的人員瞭解情況了,民警指揮醫務人員過去帶小曦做一下身體檢查,並準備做筆錄。
小曦的臉一直埋在安遠胸前,一聲不吭。安遠把小曦抱起來,神情凝重地對民警說:“她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她父親病危了,先容我們上去看看病人吧。筆錄等她精神狀態好一點,我會帶她去補上。”
民警微微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檢查了安遠和小曦的身份證、記錄下他們的聯絡電話便放他們上樓了。
搶救室門口,蘭君焦急地等待著。江彭宇的血壓開始大幅度波動,怕是挺不了多久了。剛才醫院裡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就有警察上來封鎖電梯和樓梯,禁止所有人隨意走動及撥打、接聽電話。
樓上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到醫院門口的警車和警戒線。他們低聲猜測著,甚至有人開始焦躁地要求離開。警察組織醫務人員給患者和家屬做安撫工作,還好,沒到十分鐘,警戒就解除了。
警察微笑著向大家宣佈:“剛才發生了一起歹徒持槍劫持人質事件,我們在藍劍特警隊的協助下成功解救了人質。感謝大家剛才的配合。”
安遠就是在警察的話音裡帶著小曦走進樓道的。聽見醫患們的掌聲,安遠低聲問小曦:“好點兒了嗎?你看,都過去了。要現在進去嗎?還是再緩一緩?”
小曦呆呆地看著安遠的眼睛,緩緩地說:“要是剛才那個人開槍了多好,我就不用這麼難受了,誰都不用見了。”
“傻丫頭,瞎說啥!”安遠放下小曦,帶她在走廊裡慢慢地走。蘭君在搶救室門口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已經不忍心再催促了。
“要是真那麼難受,咱就不進去了。雖然他已經後悔了,但是你有權利選擇是不是原諒他,只要你將來沒有遺憾就行。現在你不要想咱媽跟他之間的事兒,只想你自己,你是他的女兒,從女兒的角度,你想怎麼做。”不長的走廊,很快就到了診室門口。安遠撫著小曦的臉,等她做最後的決定。
“嗯……嗯……嗯……”診室裡的江彭宇突然痛苦地呼叫起來,小曦想都沒想就轉身跑進了診室。
病床上的江彭宇戴著呼吸器,掙扎著用盡全力想要坐起來,但是幾次都重重地跌回到床上。他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向小曦伸著手,臉上全是淚。
“去吧,別怕,有我在。”安遠護著小曦走過去,小曦站在江彭宇病床前,久久不肯接握江彭宇抓在半空中的手。她緊緊攥著安遠的食指,指甲摳進了安遠的皮肉裡,卻對一切渾然不覺。
安遠輕柔地把小曦的手展開,慢慢地遞送到江彭宇手裡。江彭宇猛地拉住了小曦的手,疼惜地揉捏了幾下,臉上現出了苦澀的笑。
小曦的心理防線就在江彭宇苦澀的笑容裡垮了,她抽泣著試著回握江彭宇已經微涼的手,但江彭宇卻突然放開了小曦,把手伸向了安遠。
安遠會意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