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走到外面,樓下一群人仍然站在那裡,“以晴,給他叫個看護過來擦擦。”
商伯暘冷笑,“你就那麼大架子?”
段子矜面不改色,好像聽不懂他的諷刺,“是啊,我和他非親非故的,你給我錢嗎?”
她說的是事實。她和江臨早已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了,這樣貿貿然脫了他的衣服,就算他本人同意,她自己心裡也過不去那道坎。
沒想到傅言比她更面無表情,“給,今晚你照顧他,明天我把工資打到你賬上。”
段子矜,“……”
真當她是出來打工賺錢的了?
女人嘴角漾開細微的弧度,似笑非笑,“哦,不知道傅三爺打算給我多少錢,夠不夠請我親自彎腰伺候的?”
邵玉城覺得這女人可能是掉錢眼裡了。他忍著沒有發作,道:“一萬。”
說完這話,他敏銳地發現女人眉眼間的弧度更彎了,笑意卻不怎麼真誠,隱約帶點嫌棄。
傅言俊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鳳眸攫著她那張嬌豔明媚的臉,一字一頓地問:“你要多少?”
段子矜亦是看著他,紅唇開闔,字音同樣咬得清晰,“我要你把米藍放出來。”
傅言眸中的湛湛清光一下子變得沒有溫度了,連眼角的美人痣都透著奪人的冷,他嗤笑著轉著拇指上的扳指,“我該稱讚你們一句姐妹情深?”
女人嗓音溫涼,表面柔和,深處卻毫不退讓,“那就看比不比得上你們兄弟情深了。”
傅言低下頭看了眼地面上的血跡,手掌驀地攥成拳,“好,我現在派人送她回家。”
“回段家。”段子矜轉身往臥室裡走,隨口丟下一句,“送到我弟弟那去。”
送回米藍自己家,再抓回去也不過是他傅三爺動動手指的事。
待她進去後,邵玉城才皺著眉問穆念慈:“她來了,對我大哥的病情會有幫助嗎?”
穆念慈同樣也是皺著眉望著樓上,聞言回過身,斟酌片刻,還是搖頭,“不好說。親眼看著江臨的身體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有心以此威脅傅總把米小姐放出來……這情況很不樂觀。”
若是真擔心,哪還有思考的空間,哪還能做到如此步步算計?
只怕她對江臨是真的無心了。
“你們都是女人。”商伯暘道,“你去找她談談。”
穆念慈無奈,“商總,您以為她今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商伯暘怔了下,傅言卻若有所思道:“你已經找她談過了?”
穆念慈頷首,“談過了。”
“怎麼說的?”
穆念慈沉默幾秒,將當時的情況娓娓道來——
“段小姐,這兩年江臨的精神狀態相當不好,脾氣變得喜怒無常,焦躁不安。夜裡經常會做和你有關的噩夢,導致白天思維無法集中,只能靠藥物維持。可是是藥三分毒,精神類的藥物又非常容易讓人產生依賴性,過量甚至會有致幻的不良反應。”
當她說完這番話後,清楚地看到對面女人的眉頭蹙了起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素有很多種,簡而言之,就是長期而過量的心理壓力導致的。如果只是抑鬱症,相對來說還好一些。但他這兩年來一面不斷地責問自己和他的兄弟們,一面又覺得傅總、商總和邵總的做法不應該被責怪。再這樣下去,精神分裂才是最壞的結果……”
女人安靜地聽著,逐漸露出些許不解的神色,很快卻又道:“你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他是你的病人,你來找我有什麼用?”
穆念慈道:“對他兄弟們的矛盾心理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他最大的心理壓力是他不肯放過他自己,他覺得自己才是害了你的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