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還是得分場合的。真是抱歉,說話衝了點,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是啊是啊。”穎妃附和,“令妃姐姐,你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大的,度量也該是最大的不是?忻嬪妹妹就是說話直了點,也沒什麼錯的,你以前在孝賢皇后那裡,應該也被訓斥過吧?應該習慣了啊,就不要計較了!
令妃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半響,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沒什麼……”
有了風光的那些年,她最忌諱人提起她的出身,她曾經的卑微,可是現在……手在被子裡握成了拳,令妃覺得恥辱極了。
“怎麼瞧著令妃姐姐的臉色更難看了?”穎妃驚叫起來,“一定是被那些偷懶的狗奴才氣的!唉,忻嬪妹妹,你是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那房間裡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喲,可憐令妃姐姐哦,孤孤單單躺在床上,那嘴唇啊,都乾裂了,竟是連滴水都喝不到呢。嘖嘖,慘啊~~~”
“還有這種事啊?”忻嬪驚奇叫了一聲,繼而憤憤道,“真是一群見高踩低的狗奴才,想當初,姐姐位主延禧宮,身邊兩個格格,還有五阿哥圍著奉承著,一個小小噴嚏,都能把皇上從我宮裡勾過去,一屋子太醫圍著診治,那些死奴才,哪個不是巴著趕著上去伺候的?現在看令妃姐姐沒翻身的一天了,就都翻了天了是不是?居然連滴水都不給令妃姐姐喝,我看是活膩了!”
“可不就是該死!”穎妃看了令妃,“姐姐雖說以後都不能再風光了,也沒什麼油水可颳了,可到底是主子啊,以前這麼巴結著,現在卻這麼糟踐你,就該拖出去打死。姐姐還記得當年你和皇上說我身邊的清荷不懂規矩衝撞你的事情嗎?那時候皇上就是把她拖下去杖斃的。姐姐也可以殺一儆百,拖個奴才出去打死,妹妹保證,以後啊,這些狗奴才都會乖乖的,再不敢作亂!”
令妃瞥見她說這話時,眼底那股狠絕,不由得就是一陣戰慄,有這回事嗎?為什麼她都不記得了?“妹妹說笑了……”為什麼她會落得這地步,為什麼她要看這些人的臉色,她明明就該站在最高處,俯視著她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淒涼落魄?
“我這哪裡是說笑,可是認真的!”穎妃笑意一斂,“令妃姐姐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說話七拐八彎的還都不是心裡話?不是誰都這麼虛偽的!”
“穎妃姐姐,你別這樣!”忻嬪勸她,“令妃姐姐也是寂寞了,不是再說你。姐姐在宮裡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你們都是妃,沒誰比誰高一級,再說論了家世,人品,令妃姐姐是拍馬都趕不上你的,怎麼會自討沒趣說你呢?你看這裡冷冷清清的,和當年熱鬧喧譁的延禧宮可不是有天壤之別,當初令妃姐姐可是連給太后請安都不去留在延禧宮陪還珠格格明珠格格聊天說話的,現在這麼冷清沒個人說話,她還不得悶死了?說話衝點,你就擔待著些吧!”
“罷了,既然忻嬪妹妹說好話了,那我大人大量,就不計較了。”穎妃揮了揮帕子,“要傳出去說我和個包衣奴才出身的計較,也掉價!”
令妃聽著她們唱雙簧一樣貶低自己,一字一句往自己傷口上踩,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可是她不能發作,她只能忍著,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傲視後宮的寵妃了!
“說起熱鬧啊,我剛才才從太后那裡來呢!”忻嬪笑著說道,還特意叫了令妃,“姐姐怕是不知道,皇上真是個孝子呢,今年江寧織造送來的貢品,一絲沒落,全送到慈仁宮了,說是讓太后先挑。看的我們幾個姐妹啊,真是羨慕啊!”
“姐妹?”穎妃好奇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姐妹在?”
“可不就是?”忻嬪提高了音量,欣喜道,“舒妃姐姐,多貴人妹妹,永貴人妹妹……滿滿一屋子呢,那熱鬧~~”
“有這好事怎麼都不叫我?”穎妃嗔怪的看著她,“我沒事了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