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冷聲問道:“她們就沒人管嗎?”
崔光明見李睿的語氣有些嚴肅,諂媚一笑,解釋道:“村裡也窮,怎麼管嘛?村子裡人看她們姐妹倆可憐,時常給她們一點吃的,也就這樣了。”
李睿發現崔光明一邊說話,眼睛居然還朝紀春花露在外面的胸脯色迷迷地瞟了幾眼,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冒了起來,想要發火,一陣山風掠過,小姑娘瑟瑟發抖,李睿的心頭突然湧起一陣的酸楚。他想起母親去世那年也是冬天,他一個人守在母親的身旁,同樣瑟瑟發抖,目光中充滿了驚恐和迷茫。他顧不得訓斥崔光明,連忙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紀春花的身上,把她往屋裡拉進來,“小妹妹,冷不冷?”
崔光明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拿掉李睿的夾克,嘴裡還獻媚地說道:“李書記,這可使不得,還不得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李睿一把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怒聲道:“起開,給我滾蛋!”
崔光明被李睿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摸著被打的地方,不知所措道:“李書記……您,我的意思……”
紀春花突然脫掉身上的夾克,快步跑到草堆邊,對著躲在裡面瑟瑟發抖的妹妹道:“桃花,來,姐姐給你穿衣服。”
此情此景,李睿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轉過頭去大聲道:“田民,去,拿兩件大衣過來,再把吃的全部拿過來。”
“哎!”田民應了一聲,擦了擦眼淚,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不多時,田民抱著兩件軍大衣,丁峻峰跟著後面,手裡拎著出來時準備帶著的準備在路上充飢的麵包和礦泉水。
李睿拿過大衣,一人一件都給她們披上,然後把吃的遞上去,“餓了吧,吃吧。”
紀春花神情不安的看了一眼崔光明,嚥了咽口水,猛地一把搶過馬夾袋,拿起一個麵包,就往嘴裡塞,同時也不忘扯下半個遞給只有七八歲的妹妹。看著姐妹倆狼吞虎嚥的樣子,李睿再也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連忙跟上,大家都沒有說話,一路默默地回到村委辦公室,暖融融的炭火烤不暖李睿心中的寒意。他甚至提不起興致再去訓斥崔光明和其他的村幹部,聽著他們的彙報等於沒有聽,和前面的村都是千篇一律,連存在的問題都是一樣的,辦法一個字:無!
明天召集其他五個村的支書主任在這裡開會,李睿和楊紅旺、田民、丁峻峰就在懿德村住下。夜裡睡覺前,楊紅旺對李睿說道:“這個崔光明真他媽的混球,和村裡許多家小媳婦都不乾不淨,搞得村民怨氣很大。”今天他看到紀春花和紀桃花姐妹倆的悲慘境遇,心裡的感觸很大,一反前兩天幫著那些村幹部說好話的態度,一臉的憤憤不平。
“情況屬實嗎?”李睿平靜地問道。其實當他在回來的路上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既然要殺雞儆猴,那麼這隻雞就是崔光明。
楊紅旺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們可以找這家主人瞭解瞭解。”
他們借宿的這家主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子是個木匠,常年在彭城市裡替別人裝修房子,手下還有一幫人,算是個小包工頭。家裡的經濟條件不錯,人也頗有正義感,聽了他們的來意後,氣憤道:“崔光明哪裡像個黨員幹部呦!簡直就是個流氓土匪,村裡有許多年輕人出去打工了,媳婦留在屋裡,他半夜就去敲人家的門,膽小的他威脅,姓子烈的他就哄騙,禍害了不少的良家婦女。”
“你們村民就不告發他嗎?”李睿問道。
“向誰告?告了政斧也不理。”老頭氣鼓鼓地說道。
李睿問楊紅旺道:“有這回事嗎?”
楊紅旺神情很尷尬,沒有吭聲,直到回到屋子裡,才對李睿道:“前年和去年都有人到鎮上反應。陳書記一聽,說‘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