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不景氣,簡直可以用崩潰來形容。”說著,馬文傑也嘆了口氣道:“現在的俄羅斯早就不是以前的蘇聯老大哥了,你們在國內根本無法想象現在的俄羅斯是個什麼樣子。一個教授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買一雙鞋的,百分之八十的工廠停產,工人根本就發不出工資,所以只要有人要,他們什麼都賣,我甚至聽說他們的戰略導彈部隊經常發生偷盜核原材料的事件,那玩意兒一點落到恐怖分子手裡,說不定哪天就爆發一場災難。”
“那政斧就不管嗎?”李文駿疑惑道。
“政斧?哼,我告訴你現在的俄羅斯,有政斧跟沒政斧基本上沒兩樣。”
“不可能吧?我前不久還在新聞中看到說葉利欽要怎麼怎麼的……”
“哼,我們國內你能聽到真實的情況嗎?別扯了,告訴你吧,就比如做生意,你在俄羅斯做生意就要靠,在普通銀行匯款,匯費高不算,一筆款子還要分多次匯。如果是一家和有關係的銀行就可以,匯費低,一次就行,還保證安全。現在的俄羅斯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有,再比如說報關吧,如果找不到馬匪,哦就是的小嘍囉,這事就很難辦。找到馬匪就很順利。反正政斧已經管不到了,就順理成章地接管政斧角色。你還別說,這些都很講義氣,他也要注意別嚇跑了生意人,斷了自己的財路。”
這些情況李睿在上輩子都聽馬文傑講起過,所以並不感到新奇,但是李文駿卻聽的心驚膽戰的,拍著道:“剛才我聽說你掙了幾千萬心裡還挺妒忌的,想不到那裡原來這麼危險,這簡直跟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差不多呀!”
馬文傑得意道:“要不怎麼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很多人第一次來到俄羅斯,看到這幅場景嚇都嚇死了,回去之後就再也不敢出來了,當然也有不怕死的,畢竟那裡的錢好賺。國內沒人要的垃圾貨,拉到那邊就是寶貝。其實,我們還算好的,真正危險的是俄羅斯本地的權貴,都是利益紛爭。這些新興權貴出門都會帶很多保鏢,住所也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甚至空中還有直升飛機警戒,但照樣會被人暗殺。你說警察管嗎?這年頭別說警察了,就連軍隊都亂的一塌糊塗。就在這次我回來之前,莫斯科就有一名中校開著坦克上街,要求發工資,不發就開炮。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我們國家那還了得,暫且不說株連九族,最起碼得槍斃吧,你猜他們那裡怎麼著?屁事沒有,大家都同情,後面還跟著一大幫軍官和士兵呢。說到底還是政斧沒錢,連軍餉都發不出,他們怎麼辦?只能靠部隊吃飯,有什麼偷什麼,有什麼賣什麼……”
馬文傑說的這麼情況一般國內都不會報道的,李文駿聽的津津有味,上了飯桌還不停地問這問那的。當問到俄羅斯那邊老百姓的生活時,馬文傑看著滿桌豐盛的飯菜,頗為感慨道:“記得那年我剛剛到俄羅斯時,就住在俄羅斯的一個兵營裡面,那時候軍隊為了創收把兵營的一部分租給我們這中國商人。當時我們住在二樓,一樓則是一群從東歐回來的軍人,他們這些俄羅斯軍人也慘,軍營跟我們筒子樓差不多,公用水房,公用廁所,樓道里臭氣滿天。有一位軍人遺孀,長得非常漂亮,還有兩個公主般的女兒,六七歲左右。這個軍營裡大多數都是單身男人,誰都想跟她睡覺。但她堅決不幹,寧可給我們中國人食堂洗盤子,我們看她們母女三人可憐,經常送點吃的用的給她,所以她跟我們的關係很好。到了週末,軍營裡興看脫衣舞。當時我們都掛靠在一家國營公司,有人負責管理,所以還講點規矩,不許看。我沒事下去和她聊天去了。下樓的時候大概正好是脫衣舞剛過,我看見她的六歲的小女兒從人縫中興奮地擠出來,對我大聲叫喊著:‘瓦西里,哦,這是我在俄羅斯取的名字,我長大了也要跳脫衣舞!’看著這樣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我看了真的很傷心,我想她媽媽會更傷心。現在的俄羅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