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毛小歲縮了縮脖子,問他“你生氣了?” 李雲山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你說的本來也沒錯。” “我以前只想著她畢竟是被長輩,又接連失了兒子,小時候也真心的疼過我……有時候雖然生氣,但也只能忍。” “她失了兒子又不是你的錯。” 李雲山笑了下,說“是,確實不是我的錯……” 天氣漸暖,家裡凍著的兩塊豬肉也開始化了。 毛小歲拿著進了廚房,照常把罐子清洗乾淨再擦乾水分。 裡面扔小半把花椒,把肉切成厚片放鍋裡煎出油脂,煎到兩面金黃再放到罐子裡。 鍋裡的油倒出來再繼續煎,兩塊肉煎了一大罐,油味飄的村裡哪哪都是。 _ 三月,山上冰雪消融,河水潺潺,,野菜和菌子也開始逐漸發芽,村裡人也開始陸陸續續的下地。 村裡人有專門耕地的工具,一根彎型的木頭,一端被削成了尖另一端做了個把手。 這樣的工具只能在土地溼潤的時候進行耕,需要的力氣也大。 一個多月過去了,她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疤,只是看著有些猙獰,她心情倒是挺好的。 李雲山說一不二,說是不走動那就是真的不走動。 她扭頭看向旁邊地裡的兩人。 丁文秀不在,地裡忙活的只有李雲強和路小霞兩個人。 上次事情鬧成那樣,李雲強連帶新媳婦認門的事都省了。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毛小歲發現路小霞沒她想的那麼含蓄。 雖說見了面也不熱情,好歹會叫一聲嫂子。 耕種費時,一畝地就得兩天。 把地翻過來,把種子撒下去,再用耙子把地抹平。 家裡今年還種了一畝麥子,六畝地忙活完都半個月後了。 中午回到家,太陽曬的火熱,像是回到了夏天,身上黏糊糊的厲害。 廚房裡沒水,她擔著桶往外走,李雲山見了問“沒水了?” “我想洗一下,都有味了。” “先吃飯吧,一會再說。” “還沒到中午呢。”她往外走,一邊說“你歇會吧,我不累。” 種地的火大多都是李雲山乾的,她就撿撿草,撒撒種子,也沒累到不能動的地步,主要是她聞著自己真臭了,睡覺都能燻醒的地步。 “那你少弄點。”李雲山洗了把臉進了堂屋。 毛小歲出門前囑咐他“你別睡,一會也擦擦,把衣服也換了,我下午去洗洗。” “知道了。”李雲山進了堂屋把衣服找出來,在床上半躺了會,人都快睡著了才聽見外面院門“咯吱”一聲。 她趁著燒水的功夫把粥煮上,然後喊了李雲山一聲。 李雲山端著水去洗,她給自己也打了一盆端到偏房,進堂屋拿衣服的時候李雲山已經脫完了。 “要擦一下嗎?”他問。 毛小歲忙搖頭,拿起床上的衣服出去了。 皂果洗漱起來很方便,打溼用力揉搓出泡沫,再摸到溼發上揉搓,最後再洗掉就行。 她把洗好的溼發用一根灰色的布帶子扎住,把布巾打溼上面抹一些皂果的泡沫再用來擦洗身上。 堂屋的門很快響了一聲,緊接著是往外走的腳步聲。 “好了嗎?”李雲山問她。 “你再端盆水給我。” 李雲山應了句進了廚房。 偏房門沒鎖,只是閉著,毛小歲原本想的是讓他放在外面就行,結果他直接端進來了。 她有些尷尬,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罵流氓就更不合適。 李雲山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尷尬,甚至還多看了幾眼。 下午,她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外頭毛明珠在喊他。 她忙應了聲,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跑了出去。 毛明珠在坡上站著,見她出來,大喊著問“去河邊洗衣服嗎?” “去的,你等等我。” “不急。”毛明珠說“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她應了聲也連忙進了堂屋。 屋子裡李雲山還在睡,她給拍了起來,把被褥拆下來。 需要洗的髒衣服多,她怕一會端不上來就只拿了要洗被褥和幾雙鞋子,端著盆往外走的時候囑咐他“你一會睡醒了把被褥扛出去曬。” 李雲山當即就扛了出去,進廚房喝了口水,隨後兩人一同出門。 毛明珠在半坡上等她,走近了才問“李雲山去山上幹嘛?” “不知道。”連個籃子都沒帶,估計只是上去晃悠一圈。 毛明珠著實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