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先感覺到的是腦袋疼,再是身上疼。 毛小歲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果然腫的更厲害了。 等她慢騰騰的收拾完出門,廚房的鍋裡已經煮著粥,後院也冒著白煙。 她出門上茅房這才發現壓根就蹲不下去,只得兩手扶牆慢慢往下坐,坐到一半李雲山的腦袋伸了進來,打量了她一會然後走了進來。 毛小歲瞪著他,真是討厭死沒有邊界感的男人了。 上完茅房出來她就打算去洗漱,李雲山往盆裡倒了水端著讓她洗了,然後用她洗過的水又隨意的洗了一下。 鍋裡粥已經煮好,也沒炒菜,兩人各端著一大一小的碗坐在門檻上吃完了早飯。 昨晚雨下了一夜這會兒太陽出來了還是泥濘的很,沒多會毛明珠在下面喊她。 毛小歲一邊應著一邊往外走,站在圍牆邊看著站在路口的毛明珠喊“姑姑今天是去撿軟皮菜嗎?” “我去趕集,曉曉去撿軟皮菜,你去哪啊,撿軟皮菜這會兒正好,下午沒的撿了,你趕緊的。” “我不去了,昨天摔了,疼的走不動道。” “咋摔了呢……”後面說了句什麼毛小歲沒聽清楚,見她和李曉下坡了後就回了家。 李雲山在殺魚,見她一步三挪的樣子很是無奈的提醒“你喊一聲不就好了。” “喊不動。”她站在旁邊問“家裡好像沒有現成的花椒粉了。 李雲山把殺好的魚放進盆裡清洗,然後熟練的用草繩把嘴綁起來,說了句“你掛一下。” 曬魚的架子就在後面,轉個身就能掛。 一缸的魚殺了大半的時候李雲山不殺了,把魚內臟切著剁了給雞餵了,回來後洗了把手就進偏房把麻袋扛了出來,也不鋪開曬,就連帶著袋子一起曬,收拾完了他才說“我去打雞草,你看著門。” “你把麥子拖出來我弄。” 李雲山又進了偏房把新麥子扛到門口,又去廚房把吃飯的桌凳扛了出來。 把簸箕和篩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揹著簍子走了。 沒處理過的麥子裡多的是渣子,挖一篩子隨便搖一搖把上面的渣子扔掉,再繼續搖,一重複這個動作到麥子粒出來再一點點的搖晃著挑揀。 一袋麥子她只挑了半袋子李雲山就從坡上上來,她抬頭看了眼太陽,然後起身,跟不遠處的李雲山喊“你摘把青菜和蔥給我。” 簸箕上晾曬的菌子洗一盆放進鍋裡炒,洗乾淨的穀子鋪上面加水燜。 早上殺到魚這會兒還新鮮著,她拿了兩條又洗了一遍後煎了煮湯。 李雲山拿著菜進門時才發現她已經把飯都弄好了。 舀了瓢水把菜洗了然後把麥子和桌子扛了進來。 院子已經曬的差不多幹了,他把坑坑窪窪的地方用麻袋鋪了,然後才把穀子倒上去攤開了曬。 飯煮起來很快,李雲山把穀子還沒攤開就熟了。 她拿好碗筷,等了會見他弄完了才盛飯端湯。 李雲山洗了把手往桌前一坐,這才說“村裡的婆娘打起來了。” “誰?” “蘇秋和梁雪芳,吵什麼沒聽清,反正打起來了。” 毛小歲聞言也不再問了,依李雲山的性子能想起來跟她說就不錯了。 她問“五爺家借的錢說什麼時候還啊?” “年底,沒銀子就拿糧食抵。” “怕是不行吧?” “我知道。”李雲山說“說了可能還的快一點,不說就一直磨蹭著不還。” “當初不借不就好了。” “也不好不借,當初的大火把屋子都燒了,換梁這些他們都幫過一點,後來收完糧我給他們都分了十鬥,算是還了恩,那天五爺又提起這個事……” “借了就借了吧。”毛小歲說“我只是覺得他家人……不太行。” “人窮就這樣,是非多。” “你看每次收完糧總有村裡的或者附近村裡的人去地裡撿糧掏鼠洞,甚至因為一條魚大打出手……” “村裡的男人除了地裡的活多數都不願意動,家裡的糧收完男人數個數,若是糧食沒了女人多是要捱打,若是吃不飽……也不行,村裡人一年到頭沒個油水,女人要忙活其它的顧不上,自然是計較的很。” “想填飽肚子不勤快哪行……” “一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都習慣了。” “壞習慣,要改。”說完她看了李雲山一眼,笑著說“還是你這樣的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