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雲山已經到了,家裡就一把鑰匙他這會兒坐在門口等著,見她來了,撩了撩眼皮子問“剛底下話那麼大,你跟二嬸吵起來了?” 她不服,“是二嬸一上來就罵我,罵的可難聽了。” 李雲山上下打量著她,眼睛微眯,還帶著點困惑“你說什麼了氣的她破口大罵?真不怕被人打?” “沒啊。”她一臉無辜,她也就說了點實話,這吵架啊,先生氣的那個先輸,她剛要學張懷霞臉紅脖子粗的吵,那吃虧的指定是她。 這陰陽人啊,撿別人能聽懂得就行,那些聽不懂的說了也白搭,只要她不生氣,那生氣的指定是別人。 李永清再惱也得顧及別人的眼色,離村近,附近還有人呢,他一個長輩對侄子的女人動手,傳出去不得笑死人? 李雲山看她得意的神色也沒說什麼,起身伸出手說“鑰匙。” 毛小歲遞給了他,小聲的說“不想吃粥了。” 李雲山皺眉,“那就吃糊糊。” 她撇了撇嘴“不是一樣的嗎。” “你想吃什麼?家裡窮,只有這個。” 她哼唧了一下不說話了。 李雲山雖然把鑰匙給她了,可櫃子和糧食房的沒給,每天煮的穀子也是廚房缸裡的,她連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不知道。 她沮喪的在暗地裡撅了一下嘴,把簍子放了幫著他把木頭拖了進來。 他們一上午砍了兩根,腿那麼粗還拖回來了也是厲害。 洗了把手她就打算去廚房做飯了,李雲山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走了回來,手裡抓著三個雞蛋,又說了句“等著。”就端著盆去了糧食房。 毛小歲往糧食房裡看了眼,能看到裡面好多麻袋,還有房上掛著不少曬乾的肉。 她眼睛頓時亮了,還想再看幾眼的時候李雲山已經出來了。 盆裡的面白花花的,是白麵無疑了。 她有些高興,就知道家裡有好東西。 李雲山把盆遞給她,冷著臉警告“就這一次。” 毛小歲點頭應著,心裡卻在想這人也太摳了。 昨天挖的菌子已經曬的有些脫水了,她拿了一些洗著切了,李雲山已經在院子裡劈起了柴。 他們砍的木頭是有些乾枯了的,只是太粗了,砍起來也費勁。 她看了兩眼,開始做飯。 白麵揉到光滑擀開切成麵條,這些步驟她並不陌生,以前只要放假家裡的這些指定是被她包圓的。 把雞蛋用豬油煎到兩面金黃撈出再把切好的菌子炒了。 鍋里加水煮,她出去後院掐了把菜地裡的青菜,回來時水已經燒開了。 她把麵條扔進去,水開熟了後又把洗乾淨的青菜扔了進去。 雞蛋只煎了兩個,每人一個。 她扭頭招呼了一聲院子裡的李雲山。 李雲山應著,扔了斧頭洗了把手就來了。 麵條泡在鍋裡會爛掉,她乾脆找了個盆給他裝,迫不及待的夾起碗裡的雞蛋咬了一口。 好些日子沒沾葷腥了一個雞蛋也足夠頭解饞了。 她隱晦的看了眼對面的李雲山,就見他還是那副樣子,就好像吃粥和吃白麵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區別。 要不是這些日子的飯都是她做,她都要懷疑這人不是不是揹著她偷吃了。 炒菌子的味太鮮了,她夾了一筷子又一筷子,心裡盤算著下午再去一趟,多挖一些回來曬了吃。 吃過飯後李雲山直接回房了,毛小歲把鍋洗了,把灶上剩下的一個雞蛋放進碗裡放到了木架子上。 堂屋裡李雲山已經睡了,身上穿的髒衣服搭在凳子上。 她進門的動作很輕,李雲山還是醒了,把展在滿床的腿收了,空出個位置給她。 毛小歲看了他一眼,還是爬了上去。 這些日子午睡慣了,她已經形成習慣了,倒頭就睡。 再醒來時就聽到院子裡有人說話的聲音,還不等她出去看一眼李雲山就自己回來了。 他上下打量著眼睛還在迷糊狀態的毛小歲,囑咐說“我們去上山了,你一會出去記得鎖門。” 她點頭,很快又想起自己也要去,於是忙說“我要去挖菌子。” “菌子?” “就是我們中午炒的那個菜。”毛小歲疑惑,那難不成他們管菌子也叫野菜?難怪昨天李雲山特意要帶她去一趟那裡。 “收拾一下。”李雲山說完就出去了。 她把睡的亂糟糟的頭髮紮了,把衣服穿好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