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從不涉獵。束髮之年卻突生了變故,他逃亡北夷正遇見被北夷生擒的太上皇。他就此留在了北夷,在太上皇身邊,一服侍他就是整整五年。終於隨太上皇回了大明,太上皇卻去了南宮,他也只得了個錦衣衛校尉一職——這還是他認了秦錦瑟做乾爹之後的事情。上任第二日就跟著旗裡的小頭目出來抓人了。
遇見顧姮,或許是冥冥中註定,不可否認的卻是按他秦忘的經歷,對女子的確不那麼瞭解。如今能反應過來還算是他有悟性,小顧姮有福氣。秦忘心中這麼想。
翌日顧姮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秦忘的懷裡!大驚之下險些要叫出聲來。是秦忘適時地用涼颼颼的眼神制止了她。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見顧姮醒了,便道:“醒了便好。我要休息了。”
顧姮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昨日一開始分明痛的厲害,後來……後來好像置身一片暖融融的棉絮之中,輕軟溫暖,從未在來小日子以後睡過這麼舒服的覺……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略略張了張嘴,又是害羞又是感激地看著秦忘。
秦忘卻是將人趕下木塌,翻了個身徑自睡去了。
顧姮站在他的木塌旁,愣了許久,卻沒有找到開口道謝的機會,只能默默地將披風蓋到了秦忘的身上,隨後才悄悄出了山洞。
接下來幾日,一旦顧姮體寒難受了,秦忘就主動為她輸入內力。顧姮本是身體好一些了,就不欲秦忘為她耗損內力,當日秦忘為她輸了一夜的內力,雖然次日補了一覺就好了,但她也忘不了他晨起之時的臉色。不過秦忘卻說,顧姮這是受了內傷,他可不想接下來的時間裡沒人給他做吃食與衣物,仍逼著顧姮要接受他的治療方案。
顧姮臉紅一紅,也不至於和他解釋,只道秦校尉這麼想,也是極好的。
因著此事,兩人便將當日的不愉快都放到一邊去了。
雪谷裡的日子也就漸漸地過去了。
眼見著白晝逐漸變長,黑夜變短。雪谷裡的積雪融了大半。顧姮用大刀刻在巖壁上的刻痕也多了百餘條。而她發呆的時間也一日多似一日。吃過晚膳後,她坐在雪谷入口的那塊巨巖上,當日秦忘就坐在這塊石頭上,對她愛答不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雪谷的日子,過的很艱辛,卻也是她內心最為輕鬆的日子。尤其是最後的三個月。
“雪化了。”
秦忘不知是何時來到她的身後的,在顧姮還未回頭的時候,他說:“顧娘子,‘一斛珠’的解藥,你是不是應該交出來了?”
顧姮渾身一僵。良久,良久,她幹著嗓子道:“……校尉大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記得了嗎?當日你親自塗在我腿傷上的毒|藥。”秦忘兩手搭在顧姮的肩上,“北夷傳入中土的珍貴藥材,若為重病者用,以毒攻毒,能救性命。卻不可用於尋常人身上,更不可見血。因其極為珍貴,價比‘一斛明珠’,故名‘一斛珠’。顧娘子,我說的,對嗎?”
“那天我問你,你怎麼敢。你卻說……多謝我。”
第16章 香如故
“我問你,你怎麼敢。你卻說……多謝我。”
顧姮不敢回頭去看秦忘,腦子中一片嗡嗡之聲。她確是在秦忘的傷口中塗了“一斛珠”,概因當初秦忘給她的印象實在太可怕了些,且那“一斛珠”雖然見血便成毒|藥,解藥在中土也極為難得,但終究並非什麼無藥可解的劇毒。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忘當即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他對她,從未有過不妥的舉動,除了那日小小的不愉快,其實還算是非常不錯的。
她心中的不措漸漸被愧疚所替代,覺得肩頭上的力道稍稍鬆開了一些,便轉過身去,那秦忘便俯視著她,目光帶著幾分涼意與嘲諷。顧姮心頭一緊,趕緊低下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