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蜷縮起身體,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團半透明的膠體,那東西掉在潮溼的地板上,轉眼就氣化到什麼都不剩了。
她慢慢跪倒在地上,捂著臉哭起來。
“這回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談一下了吧?”一個挺耳熟的聲音說。
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這時候房間的燈一下亮了起來。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那兩個白天時候來過的男人——其中看起來像入室搶劫犯的那個衣著整齊,另一個則叼著根菸,正把一件溼透的雨衣從身上脫下來扔在地板上。
“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她虛弱地問。
“恐怕你挺清楚我們的工作吧,要不然就沒必要特意騙我們了是不是?”
葉修搓了搓臉,從邱非那裡拿來的易容套裝讓他感覺像是當年被蘇沐橙貼了一臉黃瓜片似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小紅咬著嘴唇說,“我也是受害者,如果我不做的話……”
“你想說,你不知道那些裝房卡的紙袋會帶來什麼效果?”葉修彈了彈菸灰,“不過你瞧著倒是挺緊張的嘛。”
小紅低著頭不說話。葉修繼續道:“那麼你說說看,明明那個人當時訂的是七天的房間,你為什麼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就認為他失蹤了?”
“因為最近鎮上很多失蹤事件……”她無力地辯駁道。
“不,你完全知道要發生什麼。”葉修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那赫然是一張從中間撕開、寫滿求救字元的房卡紙袋,“帶著催眠作用讓人跳湖的符文,缺點是如果攜帶者周圍有其他人注意力分散的話則效果太弱,所以只有那個獨身行動的人中招了——前所未有的設計,光從理念和設計的新穎上就得點個贊啊。”
“你們……一開始就知道了?”
“這個是剛知道的。”葉修掂了掂紙袋,“哥可是找了個測試員專門跑了一趟湖邊去確認。”
小紅捂住臉,半晌才斷斷續續地說:“是我……把這些紙袋拿給客人的,但我只是想活命啊……我還能怎麼樣,我連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別人搶走了……”
“又是假話。”韓文清俯視著她,“你現在還覺得那套說法能騙得了人?”
他的威懾力比葉修大得多,雖然這語氣平平淡淡,可是對方頓時哭出了聲:“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裝精分可不好。”葉修笑了笑,“有件事得說明一下——哥雖然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韓文清在旁邊冷哼了一聲),但是催眠這事,還真的沒學過。”
小紅愣愣地抬頭看他,臉上狼狽的表情看起來幾乎有點可笑了。
“被鳩佔鵲巢這種案例不少,你表現的實在不算地道。”葉修一攤手,“我們剛來的時候,門上明明有貓眼,卻非要開門問話,這可不像是你後來描述的那個充滿戒備的小綠會做的事情——雖然當時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但回頭聯絡起來想想,那時候你其實是希望我們進來才對。”
“我……”
“不過那會兒還不確定,直到我把你打暈。”葉修說,“我只是想制住你進門,誰知道你一下就暈了,我覺得用的力氣還不至於大到那個程度——裝暈這種事情連保健室的護士都能分出來,你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假裝精分,絕對是小說看太多了。原本從你同事那裡聽了你的愛情故事之後,我們猜想你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用房卡紙套來誘使人跳湖,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但是這個推論被你自己打破了,既然你是那個愛情故事裡的最大得益人,那麼顯然一切事情都出自你的意願。”
他低頭看著對方,洞悉的神色裡夾雜著一絲嘲諷:“所以你的說辭也有了解釋,你希望有人替你把醫院裡的小綠徹底除掉,好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和那位青梅竹馬在一起。往前想想,說不定小綠落水這件事也跟你有關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