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他身上起來,跳下床就要走,手卻突然被拽住。
“十三。”他望著我。
“他叫的不是你,他叫的十三是另一個女人。”莫安在我身後說,“你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他皺起眉,像是被我捅了一刀。
“是他,是他害死了你夫君,蒼亦樳。是他害死的。”莫安繼續在我背後念。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縮,又有些慌張地看向我,“不,十三……”
“他是公嘗玉簫,他害死了你的夫君蒼亦樳,還殺了你的孩子,他是天韶冢主的走狗…”莫安的聲音戛然而止,衣衣的長劍正穩穩擱在他肩上,抵著他脖子。
衣衣看向我,“你別聽他胡說,蒼亦樳和公嘗玉簫根本就是同一人,就是你面前這個人,你看清楚!”
公嘗雙眸如水,定定望著我,緩緩掀開被子,伸手要來抓我。
我連忙後退一步,他才從催魂香中清醒過來自然異常虛弱,一個撲空身子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而一隻手扶住他。
他忙握住那手,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十三……”
我的手被他緊握住,一低頭才發現是我扶住了他,他靠著我的肩,不肯鬆手。
“公嘗,你叫我嗎?”
歡呼的女子跑來,抱住公嘗的另一邊胳膊,睜大眼睛望著我,“你是誰?他在叫我。”
我是誰?
我抬眼去看莫安,卻發現莫安已經不在殿上。
我匆忙起身,猛地推開公嘗,我是誰?我是誰?
“十三……”公嘗欲來拉我,卻被十三香攔住擋回床上,“公嘗,你在叫我嗎?”
衣衣看不過眼,一甩袖,一枚無心貝鋼釘直直飛向十三香。
十三香下意識往公嘗玉簫身後躲,而公嘗恍若未聞地已追著我下床到廳裡,那無心貝像是長了眼,仍是直對十三香,而十三香手中的長鞭已來不及揮出,所幸千鈞一髮之際,駙馬橫空殺出,一舉擊下無心貝,將十三香護在身後。
著實出了一身冷汗,駙馬對著十三香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十三香一把推開他,憤然望著空蕩蕩的殿上,猛地扯掉頭戴的新娘掛飾,“你進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在外面守著那小孩嗎?”
駙馬攥起的雙手微微鬆開,退開幾步,“我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險。”
十三香別過臉,“還不快出去看看!”
駙馬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良久,才一個折身飛快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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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出大殿,便從高臺上看到雕像下的廣場上,莫安拿著那塊滿是裂痕強行復原的如意,對準那個孩子,廣場的雕像上,掛著一個小孩,還有一個匣子。
那個孩子,我望著他,心臟彷彿比平日快跳了好幾倍,腦袋鐵錐一般直鑽疼得難以呼吸直至窒息,像是感受得到他所受的苦痛,他被吊起來的折磨……
我抱住腦袋使勁往身旁的柱子上撞,身體上的痛能抵消一部分精神上的裂縫…
“十三!”頭突然被人抱住,柔中帶力地將我攬進他懷裡,我掙扎著要推開他,他略顯喑啞的嗓音無比魅惑,
“十三,是我,我是夫君,我是蒼亦樳……”
他的聲音有些顫,滿是心疼。
像是鎮定劑從我的頭頂灌下,一股暖流從頭到腳流遍全身,讓我瞬間安靜放鬆下來。
他輕撫著我的背,像哄一個調皮搗蛋哭得累了的三歲稚童。
衣衣看著我倆,轉而去看廣場上的莫安到莫臨,面無表情的臉,眉頭微蹙。
突然,場中的雕像自動一分為二,公嘗的臉從額頭到鼻樑到嘴唇,徐徐裂分為二,恍若盤古劈開天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