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確定沒人,我才…其實我也不用瞅,因為偌大的冢,除了每日來找魔主的人,就只剩下我了。所以,最最嚴厲的懲罰,莫過於,魔主讓我睡在有一絲絲灰塵的床上,而他在偏廳的書桌上處理一夜的公事……那簡直是最最可怕的酷刑。
我抖了抖一身豎立的汗毛,哆嗦再哆嗦。所幸現在已經是冬末初春,天氣已經漸漸回溫,就算再讓我在花廳跪整夜,我也覺得幸福至極了。一思及此,我幹活也有勁多了,使勁揮舞手中的抹布,擦拭著乾乾淨淨的書桌。
不過畢竟有三個月了,我已逐漸摸準了魔主的脾性。他昨夜睡的是東廂房第五間,也就是我正在打掃的這間。前天夜裡是西廂房第五間。大前天夜裡是東廂房第四間,之前是西廂房第四間,那麼以此類推,今天晚上應該是西廂房第六間。
我信心滿滿的關上已經打掃好的東廂房第五間,走向了西廂房第六間。
所以此刻我跪在花廳裡,望著滿天的星星時,還是忍不住感慨,男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然沒錯!
我望著魔主主臥房還亮著的橘黃的燈光,不由得打了個哈欠,怎麼今夜特別困。
魔主的冢裡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雖說現在是初春,好些花才開始發芽,可夜裡仍有清新的芳香飄向我,聞著這些香氣,我的頭皮一陣陣發癢,我撓了撓,是不是好久沒洗頭了,頭髮都髒得不成樣子了。臉上也癢癢的,但為免再多幾道疤痕,我還是老老實實攥住自己的手,不去抓。
正在這時,有個守門的侍衛在花廳外通傳,說有人求見。
不知是有人故意沒聽見還是睡著了(肯定是裝睡),就是不見應。侍衛尷尬地向我求助。我尷尬地低下頭,我還跪著呢。
因他有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越過花廳。
侍衛只好又遠遠自己叫了幾聲,仍是不見應。沒辦法了,我想著也不至於我進去叫他一聲他就會認定我沒好好挨罰,便做了好人走進他的主臥房,越過屏風,掀起珠簾,走到床前,敲了敲床欄。
定睛一看,床上沒人……
一剎那背心冒冷汗,一個聲音從我側面傳來,
“讓他們進來!”
侍衛領命,也不救我轉頭就跑了。我在床前愣了半秒,馬上識趣地往外走,跪回去,跪回去就對了。
“站住!”
後背僵直,剛邁出去的一隻腳懸在半空中,我僵著臉擠出笑。
“有客來,去端茶!”
啥?我有受虐傾向,現下被放過自然受寵若驚,直到他瞪了我一眼,我才灰溜溜地跑去廚房。
對了,廚房還有個燒火的,相當於透明人的,羽黑。
對於堂堂暗衛兼職做燒火的羽黑,我覺得我們很聊得來。因為我不能說話,他也,很少說話,所以我覺得我們很合拍。
他將茶水遞給我,我朝他點頭致謝,他送我兩個字,“很燙。”
等我回到花廳,客人已經坐下了。魔主坐在上首,一位客人坐在左側,身後立有一人,而另一位客人,就在她旁邊,坐在,輪椅上。
看著他們的輪廓,腦海中有影像一閃而過,我愣住,魔主正在跟他們說話,見我不動,輕咳一聲,我立馬回神趕緊上前去給他們斟茶。
“魔主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輪椅上的男子笑得煞是好看,僅是側面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哪知他回頭看我,我驚得差點倒灑了水。他,只有一隻眼睛。
“是嗎?”魔主自然不肯放過我的失態,又是一聲輕咳,揚了揚手中的空茶杯。我忙給另一位客人倒好茶,就屁顛屁顛到他那裡去倒茶。
獨眼男子仍笑著,“是。”又扭頭對另一位客人道,“大姐覺得可像?”
那女子戴著半邊面具,看上去年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