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做到。”
我搖頭,幅度不敢太大,脖子痠痛,“不,謝謝你一直在。”
“都說女人是災星,我想這話不恰當,不幸的人,才是災星。才會帶給最愛的人各種災難。”
我皺眉,不解看他,“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去看外公吧。”
總覺得他說這話有深意,他卻不願再提。那就等外公醒來了,再問他吧。
半夜時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現下雖已初春,但天氣仍有涼意,我趴在窗戶上看著外公,但願暴雨驚雷,能喚醒外公。
蒼亦樳將我拉回長椅,讓我躺在椅子上,頭枕在他的腿上睡覺。
我睡不著。
他卻執意按住我的頭,溫暖的手掌覆上我的眼。
後來暴雨漸漸平息,我也慢慢在蒼亦樳的氣息裡進入睡夢。
一個哆嗦,雙腿像是突然踩空失足落入天山冢的凌絕淵,我渾身一抖,腳像是踹到什麼,頓時意識回籠,眼上的溫暖不再,忙睜開眼,頭硌到木椅上。
麻利坐起身,空蕩蕩的長椅,空蕩蕩的走廊,濃重的消毒水味,身上滑下蒼亦樳穿過的外套,卻沒有他的人。
我呼吸有些短促,忙站起身,腳邊碰到什麼溼潤的東西,一低頭,竟是北北在舔我。
“阿笨,阿笨你怎麼來了?”我蹲下來,抱住阿笨的頭,“阿笨,你也想外公了是不是?”
它顯然是冒著大雨一路過來的,身上的毛髮溼透了。我不知道在漆黑的磅礴大雨中,這隻看上去笨笨的、卻這般忠誠可愛的狗狗是如何而來,或許是它對外公的思念的指引。
阿笨掙脫我,轉而用爪子去撓ICU的門。
我跟過去,趴在窗戶上看進去,我看到了什麼,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我看到外公在床上動!!
來不及多想,我瘋了似的,衝空蕩蕩的走廊大喊,“醫生、護士,我外公醒了,我外公醒了!”喊完便推開門奔了進去,阿笨也隨我一同蹦了進去。
走廊深處,只著白襯衫的蒼亦樳聽到我驚喜的尖叫聲笑起來,無奈搖頭。只是須臾,便斂了笑,落寞和悲傷浮於面上,他望著那個方向,喃喃道,
十三,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廿九 學生家長
“小書,今天早點去學校,別太晚啊,我和你媽去個飯局,外公要在李叔家下棋,晚上你們就在外面吃點,晚點回家吧。”老爸一邊打領帶,一邊交待。
“好。”我抬起頭回了句,又繼續趴在書桌上舞動鉛筆。
敲門聲突然響起,我疑惑轉頭看去,老媽站在門口。
“怎麼了?媽。”
“你不出去走走嗎?”
我搖頭,“我的畫還沒畫完。”
老媽看著我,欲言又止。
“您快走吧,老爸在等您。”
我說完笑了一下,又轉身埋頭在白紙上畫起來。
老媽望著我的背影,鼻子一酸,站了片刻才離開。
待關門聲響起,我才放下筆,摘下眼鏡,望著窗外的藍天,腦海裡幻化出一個人的模樣。
而我的白紙上,也是那個人的模樣。
輕輕閉上眼,手指在空中一筆一劃,寫出他的名字來。
坐了半響,在日曆上挨著昨天的半圓,又劃上今天的半圓。
今天是,三月十九日。
已經有十九天了。
我揹著書袋出門,順帶拿了把傘。等公交的時候望著逐漸新綠的古樹,不由羨慕,老樹逢春,我卻舊得不成樣子了。
公交駛來,我正要上車,一對小青年戀人飛奔而來,手拉手上了車,我只得站一旁讓他們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