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的葬禮十分簡單,簡單到,直至結束,陳安都還以為只是個開始。
整個流程僅僅是幾位長老,雲芷娥,陳安分別上了三炷香,雲芷娥與陳安一起叩首三次,便結束了。
陳安穿越前也曾參加過葬禮,但沒有哪一次是一天之內就能結束的。
如此簡單,甚至是倉促,讓陳安心裡不由有些感嘆。
即便是流雲劍派的掌門這般的人物,死去後,也不過是三炷香,三叩首而已。
但也正因如此,帶給人的悲傷也很有限,當雲芷娥重新帶著陳安回到那山頂小屋時,時間加起來也沒過一個時辰。
她帶著陳安回去,也顧不得休息,只是安頓好了陳安,便又和其他幾位長老一同去商議起了掌門登基儀式的事,陳安對此一竅不通,半點建議也給不出來,只能呆在房間裡等著。
一個時辰之後,差不多早上十點多,雲芷娥才回到山頂,看著盯著窗外發呆的陳安,抿抿嘴。
她想了想,轉身下去,不多時,便不知從哪拿來了一份糕點和茶水,這才推門而入,讓正在發呆的陳安回過了神。
陳安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心裡一暖,雲芷娥把糕點和茶水放在桌上,有些不大適應這樣貼心的舉措,挪開了視線,淡淡道:“我想你一天都沒吃東西,身上還有傷,先拿這些糕點隨便吃些,中午的儀式結束,我再找伙房的弟子幫你做些飯菜。”
“你也吃點吧。”陳安笑眯眯的看著她,直到她有些難為情的瞪了自己一眼,才收斂了起來,問道:“我有些問題,也想請你如實告訴我。”
雲芷娥點頭,陳安便問:“你師父之所以這麼叮囑你,包括你如此著急的開始上任掌門,是不是因為你們門派裡出了什麼問題?”
雲芷娥聞言,不由微微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煩心事,過了一會,才組織語言將事給陳安徐徐道來。
“近些年師傅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其實門內便有些不穩,前些日子齊志海叛逃的事兒,更是讓門內人人自危,再加上近些年朝廷鐵鷹走馬整合武林,門內的聲音便有些不大純粹。”
雲芷娥說話間,見陳安頗為驚訝的看著自己,不由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雖然我的確不聰明,但這些事,早已是人人皆知的事了。”
“沒有,你別誤會。”陳安急忙擺手,但他的確對於雲芷娥能說出這些來十分驚訝,他還以為雲芷娥對這些瑣事向來都是一概不知也不瞭解呢。
“師傅臨終前便將所有的事都與我說的清楚了。”雲芷娥說完,才繼續道:“她同我說,近些年,二三長老,與五長老便一直對於我接任掌門頗有微詞。”
“也的確,我即不關心權勢,也不沒有天賦,若不是師傅的遺願,連我自己,也未必願意登上這位置。”
雲芷娥表情有些憂傷,但還是繼續說著:“除了三位長老以外,門內外的勢力,也有許多關注著劍派的人。此次師傅突然逝世,一些宵小之輩怕是要按捺不住跟腳,開始趁機作亂了。”
見到陳安專注的表情,雲芷娥不由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這也是師傅的原話。”
“呃,你別在乎我。”陳安撓了撓鼻樑,做出一副靜聽的樣子。
“之所以讓我迅速上任,便是想看看誰忍不住會先跳出來,誰忍不住會反對,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若是拖延,難免有人會對掌門之位起心思,若是居心不軌之人坐到了掌門的位置上,流雲劍派在如今的局面下,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雲芷娥說完,便停下,看著陳安,眨巴了幾下眼睛:“就這些。”
陳安也不知道那些話有幾分是她自己分析的,幾分是她師傅叮囑的,但聽到這,他便心裡有了數,接下來要做什麼,也有了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