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萬萬沒有想到,莘柔開玩笑似的給他做了個易容妝,竟然如此之快的,便起到了作用。
扈夢秋雖然心裡懷疑自己,但卻還是被莘柔堪稱完美的易容糊弄了過去,沒敢認定自己就是陳安。
但
清晨,客棧中,陳安只覺得面前的東西著實有些難以下嚥。
因為,就在緊挨著他的另一張桌上,依舊穿著一身黑衣的扈夢秋,舉著酒罈,一邊大口喝酒,一邊大口吃肉,一雙眼時不時的宛若梭子般掃過他的身上,眼裡滿是探究的意味。
至於付通三兄弟,在晚上,便被扈夢秋替他動手趕走了。
理由是:這等蹩腳貨只會礙事,有了自己,自然便不需要這等廢物替陳安做事。
陳安心裡哪能不清楚,扈夢秋是擔心這幾人會替自己通風報信,傳遞訊息,所以乾脆將他身邊無用的人都遣散走,方便自己監視而已。
付通自知辦事不力,還給陳安帶來了大麻煩,生怕陳安秋後算賬,在聽到扈夢秋的話後,連個屁都沒敢放,便收拾鋪蓋飛也似的逃走了,看那樣子,大概是連舞陽城都不敢呆,恨不得叛逃到大漠去。
陳安氣的牙癢癢,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去問個訊息,結果把人都給自己找來了。
可眼下,陳安卻又不想和扈夢秋撕破臉皮打上一架,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兩人眼下的情況,莘柔就在身邊,當著她的面去花言巧語,指不定莘姬隔日就殺來了。
一想到修羅場的恐怖場面,陳安就有些頭痛不已。
好在眼下還有正事要辦,陳安也算多少能把心思放到事情上,裝好自己的趙大公子,免得露餡。
若是能想辦法找到一個兩人獨處的時間,想好怎麼解釋,再和扈夢秋說明情況。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在遊戲裡沒有選項才沒去找他吧?更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知道她沒死,就開始攻略其他的女主角吧?
嘶,頭疼。
“趙公子,外面的買賣已經安排妥了,您看咱什麼時候去把貨運回來呀?”莘柔的話讓陳安回過了神。
陳安笑笑,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啟程吧。只是眼下我們還需要些人來拿貨和存放貨物,這事你可有安排?”
“公子放心就是。”莘柔笑著說完,道:“地點已經定好了,人手直接去牙行顧些臨時工,把東西拉回來就好。”
陳安點頭,簡單地吃了幾口,才起身對著一旁喝著酒的扈夢秋露出笑臉道:“扈大俠,我們今日要去做生意,您要跟著嗎?”
扈夢秋放下酒罈,她喝酒不似刀旦一般嗜酒如命,但喝起來仍比一般男子要灑脫許多。
“當然,既然收了你的錢,我自然要做好我該做的事。”扈夢秋說完,便寓意深長的看了一眼陳安。
陳安看了一眼莘柔,她卻裝出一臉畏畏縮縮的樣子,似乎是被扈夢秋嚇到了一般。
當真是毫無紕漏的好演技。
三人出了客棧,先去牙行,所謂‘牙行’,其實就是古代的中介商,負責個人與個人的交易,抽取手續費,但大點的‘牙行’往往還兼職人力事務所,負責和各個工頭協商,給商人們提供臨時人力。
陳安讓莘柔帶路,有她這位老江湖負責切磋協商,沒花多少錢,便聯絡了八個精壯的漢子,租了幾兩空馬車,同他一起出了城。
顛簸的走了半日多,才到了一座距離舞陽城不遠的,通往大漠方向的驛站。
驛站儘管建築看起來有些年頭,但還沒到跟前,便能從驛站外邊拴著的馬兒與停放的馬車看得出,在此處休息的人絕不在少數。
莘柔和陳安幾人進了驛站裡的客棧,她便對著陳安指了指坐在客棧中央,人數眾多的一群大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