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請纓,倒是蘇離弦搖頭說道:“我另外有事要非兒去辦,以軒就先回蘇家,請我爹掉派人手過來,也向母親報個平安。”
“以軒知道。”
“尹小姐。”蘇離弦轉身輕喚尹無塵。
尹無塵微微一愣,旋即說道:“公子有事吩咐的話,無塵定當效犬馬之勞。”
蘇離弦深深一揖:“如此,便先在此謝謝小姐了。縱觀蕭家現下實力,若要禦敵恐怕有所吃力。若是蘇某設陣,小姐施咒,興許還能多撐上三五天。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尹無塵低眉斂目,出聲說道:“既然是公子的意思,無塵怎好推辭?只望無塵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吾願已足。”
初見那公子離弦,他歪著病弱的身子坐在怪石之上,那柔和的柳眉一起一伏間有著說不出的俊俏妖嬈,陽光照在他略帶蒼白的臉上,低垂的眉眼間有一絲小小的陰霾。就在一明一暗中,更襯得他溫潤如玉,翩若仙人。
可尹無塵平生最見不得這種空有一副好皮相的男人,起初對他頗為反感,但見那人談吐智慧,便知不是一般俗人。深入接觸,便知公子離弦當真是乃人中龍鳳,智計過人。
公子離弦就如同一個迷,讓人忍不住想要深入的瞭解他。
尹無塵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神遊許久,好在旁人都在商討相關事宜,此刻窘態才沒有被人發現。
非兒終於是按耐不住,出聲問道:“公子,你說有要事讓我去辦,可說到現在,公子還是隻字不提,可是急煞非兒了!”
“非兒莫急。”蘇離弦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算了算時日,現下‘妙手丹青’傅離悠應該已經到達瀚墨軒。你速速前往瀚墨軒請他過來,蕭兄的內傷一日不愈,我便放心不下。大敵當前,唯有請他前來相助了。”
非兒雖是點頭允諾,可還是囁囁嚅嚅,欲言又止。蘇離弦見她這般模樣,便知道她有話要說,這才出言問道:“有何不妥麼?”
“公子說的即是,只是……”非兒低聲說道,“下月便是公子壽辰了……”
蘇離弦愣了一愣,心裡淌過一陣溫熱。那非兒生性貪財,可對他這個公子卻吝嗇不來。每逢他和母親壽辰之日,她總是想要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送予他。就像前年的賀禮便是她與展家大公子打賭贏來的九轉玲瓏杯,去年則從京城作坊中求來的盤龍鎮紙。今年又不知是什麼稀罕玩意了。
陸以軒這才想起下月十八便是蘇離弦的壽辰,可能也只有非兒會記得那般清楚。
蘇離弦輕笑說道:“虛度二十,也沒什麼好慶賀的,不過痴長一歲罷了。”
蕭夫人忍不住插話說道:“話雖如此,但非兒一片心意,蘇公子還是不要辜負的好。”她偏頭看想非兒,嘴角含笑。在蕭夫人眼中,那非兒已經化身為暗戀主子的痴心小僕,一腔的同情正無處宣洩。恰巧非兒那個懵懵懂懂的丫頭聽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傻愣愣的點頭,隨聲附和。
蘇離弦被著兩個女子搞得哭笑不得,還未等說話,便聽蕭展焚說道:“我已吩咐下人備好酒菜,既然已經商討好了對策,不若今日便早些休息,明日便送程姑娘和陸少俠上路。”
“我們本已拖累了蕭兄,不想現在還要在府上叨擾,蘇某實在汗顏。”
“拙荊身懷六甲,行動不便,很久沒有見過生人了。正好你們到府上做客,我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也鮮活了不少,莫要推辭,莫要推辭。”
蘇離弦輕笑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家晚宴異常豐盛,美味珍饈盡數盛放在蘭花鈞瓷盤裡,加上一雙圓潤通透的象牙筷子,葷素搭配得宜,色澤明亮誘人。
蕭家的宴席看來不像是給人吃的,倒像是擺出來給人欣賞的。
當然,再怎麼精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