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弦用手巾擦了擦臉,微醺的溫熱讓人覺得舒服。
“公子,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非兒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公子的一個目標,在北疆的時候尚且知道他們要做的,無非是讓北疆的戰事平定下來。可是在這歌舞昇平的帝都,她卻摸不清方向。
蘇離弦只開口說了一個字:“等。”
非兒輕輕嘆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等到寰帝駕崩,公子再以霜帝獨子的身份繼承皇位麼?
她知道公子不願意,不然他就不會離開霖溪和她兩個人來到這裡了。
忽聽外面有人敲了敲房門,非兒揚聲問道:“誰?”
“屋裡的可是蘇離弦蘇公子?”
非兒揚了揚眉,那聲音陰柔非常,聽起來怪彆扭的。蘇離弦示意非兒開啟房門,看到來人,微微一怔。
公公朝著蘇離弦一揖道:“聖上口諭,傳霖溪蘇離弦入宮面聖。”
非兒轉過頭看向蘇離弦,恰好捕捉到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光彩。非兒怕他出事,便開口說道:“公子,我也去!”
那位公公呵呵一笑道:“我說這位小哥,皇上宣的是蘇離弦,可沒說讓蘇公子帶上閒雜人等一起進去。皇宮是什麼地方啊,小哥還是不要去了。”
“你說什麼?!”非兒不悅的揚起眉毛,“你說我是閒雜人等?”
公公笑道:“呦,這位小哥的脾氣倒是不小。雜家不會說話,小哥消消氣。”他雖然說著歉意,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甚是氣人。非兒不再睬他,他也就不和這小侍童多費口舌,“蘇公子,請吧。”
“不行!”非兒出聲阻攔道。
“哦?”那公公眯著眼睛,倒看看這蘇家的下人是怎麼個特殊法。
“公子還沒有吃早飯呢!”
蘇離弦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非兒,不許胡鬧,快向公公賠個不是。”見非兒別開臉,蘇離弦更是無奈,這丫頭,再不管管可就要登天了!
“公公,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蘇某這就隨公公進宮面聖,公公請。”
公公一挑眉,笑呵呵的說道:“蘇公子這是什麼話,論身份,我和那小哥也都是奴才,只不過雜家服侍的是皇上,小哥服侍的是公子你罷了。蘇公子請。”
他先一步跨出房門,留下蘇離弦和非兒兩人在房中。
蘇離弦微微嘆息道:“非兒,此地是京城不是蘇府,由不得你的小性子。”說罷,蘇離弦跨出房門,不再理會非兒。
“公子!”非兒攔住他說,“非兒知錯了……”
蘇離弦微微嘆息,他摸了摸非兒的頭,只說了一句:“回去吧。”便轉身走下樓。
客棧裡的客人都忍不住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什麼時候福來客棧住進了這麼一個大人物,要不是今天宮裡來人,他們都不知道。
遠處瞧那公子,青衣廣袖,儒雅已極,眉目間雖有疲態,但難掩風采。既然能夠得到皇上賞識,也定然不是一般人物。
出了客棧門口,一隊禁衛軍守在客棧外面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公公掀開馬車的簾子說道:“蘇公子,請吧。”
蘇離弦淡淡點頭,上了馬車,穩穩坐下。
公公朝著馬伕喊道:“回宮。”
馬車緩緩移動,馬蹄聲越來越響,搖搖晃晃的,竟是讓人不知身在何處。
“霖溪人傑地靈,蘇公子也實乃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公公上下打量蘇離弦,嘴角含著一絲笑意。
“公公說笑了。”蘇離弦微微笑問道:“敢問公公貴姓?”
“雜家姓張。”張公公將車上糕點放到蘇離弦身邊小几之上道:“剛才那小哥說蘇公子尚未用膳,這裡有些糕點,蘇公子先用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