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劍派的駐地很大,除去那鬼斧神工的一整座山之外,在山後,還有良田、幽谷、湖泊。
如此地段,據說,是由流雲劍派的祖師爺親自改造而來的。
陳安原本對這個說法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畢竟在遊戲裡,即便是聖人,表現得好像也不過就那樣,但直到雲芷娥帶著他騰雲駕霧似的一路飛下了山,他才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即便是很早就知道這遊戲裡的上限壓根就不是武俠,但這也著實有些誇張的過了頭。
連她這個突然進階了的入聖階都有如此實力,那莘姬這般成名已久,在入聖階打磨了很久的人物,又該有何風采?
在遊戲裡,即便是招式再華麗,也不過就是給人一種特效不錯的感覺,但真身體驗之後,這一切好像遠比陳安最初設想的,還要複雜了許多。
但實力這事卻不好當著雲芷娥的面發問,自己雖然扯了個重傷修為大跌的幌子,但這玩意可不涉及失憶
嘿?我當初怎麼就沒想著用這法子呢?
胡思亂想的空蕩,雲芷娥便帶著他走進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不多時,穿過樹海,便是一片在樹林中央的優美湖泊出現在了眼前。
湖泊邊,還有一間並不大的小屋,與山頂上那間的大小相似。
看著這片湖泊,陳安只覺得十分熟悉——在遊戲裡,他第一次見到雲芷娥,便是在這裡。
兩人第一次動手打架,第一次互相表明好感,陳安離開劍派後第一次回來找她
許許多多的回憶,都在這片湖邊。
那小屋便是雲芷娥的常住的居所,這僻靜的小湖,便是歷年來她一個人練劍,休息,思考的地方。
雲芷娥與他到了湖邊,才鬆開了握了很久的手,看著那片平靜的湖水愣愣發呆。
陳安知曉她心裡終歸還是有些難以平靜,這一天經歷的事,也許比她一年遇到的事還要多,還要突然。
可陳安是著實有些累了——不比她的修為,陳安連夜奔襲,又要在早上應付那些不知被誰指使的出頭鳥,二十多個小時都沒合過眼不說,腦子也沒休息過片刻。
此時陡然放鬆了下來,又見到了這片熟悉的,讓人心神安定的湖泊,疲憊感便如海嘯般襲來。
他也顧不得屁股有點涼,便毫無形象的癱坐在了雲芷娥身邊。
雲芷娥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輕輕坐到了他身邊,問著:“累了?”
“有點。”陳安說完,看著她的樣子,有點心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得重新把她的手握了起來,看著那湖泊,久久沉默後,才道:“總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好像就還在昨天一樣。”
雲芷娥同樣盯著那片平靜的湖水,只是嗯了一聲。
兩人觸景生情,在自己的情緒裡沉醉了片刻,很快便又不約而同的清醒了起來。
“今日之事,恐怕又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了。”陳安嘆了口氣,看著雲芷娥,心裡有點愧疚,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本來只是想來這劍派刷點經驗,竟然就遇上了雲憶寒病逝這樣的事。
雲芷娥突然上任掌門,他的存在便顯得極為尷尬,若他不在,恐怕雲芷娥遇到的麻煩也會少上許多,雖然那些人肯定還會去找別的理由攻訐她,但肯定也會比今日的情況好上一些。
雲芷娥卻只是一邊用手撩起髮絲放到耳後,一邊淡淡道:“有什麼麻煩的呢?”
說完,她只是看看陳安,嘴角稍稍勾起一些,眼神柔和:“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待你我。”
雲芷娥重新收回了視線,開始說著心裡話。
“師傅病重了很多年,見慣了她獨自一人忍痛的模樣,她能解脫,也說不得是件好事。”雲芷娥又像是寬慰著陳安,又像是在寬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