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雲芷娥便將陳安帶著重新飛回了流雲山,她昨日耽擱一天,已經是大長老善解人意,若是再這麼君王不早朝似的和陳安廝混,別說是大長老,就是其他長老恐怕都得發表發表意見了。
和陳安約定好,忙完後便幫他搜刮一下他需要的劍譜,雲芷娥便去找大長老處理起了門派之內有的沒的瑣事。
而陳安則一下子陷入了有些無所事事的境界。
思來想去,他又不好直接去找那些弟子切磋獲取招式經驗值,但時間緊迫,錯過了流雲劍派,下一次刷經驗的地方,就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了。
於是,陳安心生一計。
他先是慢慢悠悠的下了山,到了山腳處的廣場,此時,那裡已有許多弟子開始練習著劍術,三兩成群,互相博弈對招。
陳安的出現,毫無疑問的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注視著他的視線十分複雜,但大多都也帶著幾分恭敬。
無論如何,他都是現在流雲劍派掌門人的心儀之人,其餘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陳安厚著臉皮,在這群弟子練劍的周圍,慢慢踱步,時不時蹙起眉頭,或是搖頭,或是嘆氣,一副看著後輩不爭氣的前輩模樣。
陳安足足晃悠了十幾分鍾,才終於釣魚成功,一名弟子在他搖頭時,忍不住發聲問道:“陳兄可是對我等劍招有所不滿?”
“倒也並非不滿,只是覺得有許多可以進步之處,看到漏洞,便不由得心生遺憾罷了。”
陳安說完,那弟子便皺起眉頭,停下了舞劍的動作,拱拳道:“不知陳兄能否指點一二?”
心裡,倒也並沒有覺得陳安誇誇其談——畢竟昨日陳安回頭三劍,點碎偷襲者長劍的那一幕,可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平心而論,拋開劍招的精妙不談,管哪個是這份眼力,出劍時的準確度,就足以讓許多弟子心生敬意,不敢怠慢。
陳安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遲疑了一會,才道:“也罷,既然如此,除你之外,若有其餘弟子也有心向我討教一二,不妨今日我便與各位分享一些心得,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共同進步。”
陳安站在原地,對那弟子說道:“我之劍道,走的便是精益求精,回溯本源之道,貪多嚼不爛,今日,我便教爾等‘刺’劍之道。”
“我不出招,只閃避,兄臺只管向我刺出一劍便是。”
陳安說完,那弟子便點頭道:“好。”
只看那弟子拿出劍來,目光變得冷冽了幾分,下一刻,長劍出竅,這一劍出劍時他側身抱劍,看不出劍的落點,等到劍出大半,才能看出他的目標,直指陳安丹田。
那弟子隨即面露震撼之色,原來,早在他側身抱劍的時候,陳安竟然已經開始做出了閃避動作,等著他這一劍刺出,陳安不多不少,剛好側身躲過這一劍,這劍擦著陳安的衣邊而過,而陳安則站在原地,面露微笑。
“這一劍刺的不錯。”陳安說完後,便對著那弟子道:“我學你一劍刺去,其中若有差異,便請自行領悟吧。”
說完,陳安竟然也側身抱劍,下一刻,長劍出鞘,那弟子本能一閃,但那劍尖卻如影隨形,刺出的落點與他預判的位置,完全隔了十萬八千里,他這一閃,竟然完全閃在了陳安刺向的位置。
“這?”那弟子愣在了原地。
這一劍,陳安從起手到出手,完全與他的動作沒有半點差別,但刺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皺著眉站在原地,冥思苦想,卻不知緣由,最後只得抱劍道:“多謝指教。”
“只是,陳兄這一劍,我還是有些難以領悟。”
那弟子說完,陳安便笑道:“不妨在出劍時雙腳蹬地,腰腹與手腕都再用力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