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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

“為什麼不能跟他一起去,武士?嗯,請放心,”她補了一句,“眼睛可別忽閃忽閃的。我也帶您去。您知道,現在馬列夫斯基對我說來——呸!”她搖了搖頭。“您說這話是為了安慰我吧,”別洛夫佐羅夫抱怨著。

齊娜依達微微眯縫起了眼睛。

“這話使您感到安慰嗎?噢……噢……噢……武士!”末了她說,彷彿找不到別的話可說了。“可是您,monsieur沃爾傑馬爾,您願意跟我們一塊兒去騎馬嗎?”“我不喜歡……跟大夥兒一起……”我嘟嘟囔囔地說著,沒有抬起眼來。

“您寧願te#te—á—te#te①……好吧,那就各走各的路。”她嘆了一口氣,低聲說。“您去吧,別洛夫佐羅夫,去想想辦法。

明天我就需要一匹馬。”

“嘿,可是哪來這筆錢?”公爵夫人出來干預了。

齊娜依達皺了一下眉頭。

“我不會向您要錢的,別洛夫佐羅夫會相信我的。”

“會相信的,會相信的……”公爵夫人抱怨著,忽然她扯著嗓門大叫起來:“杜尼婭什卡!”

“Maman②,我給過您一個小鈴,”公爵小姐說。

“杜尼婭什卡!”老婦人又叫道。

別洛夫佐羅夫告辭了;我跟他一起出來……齊娜依達沒有挽留我。

十四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給自己削了一根手杖,就到城外去了。我對自己說要出去散散心。這天天氣非常好,陽光燦爛,不太熱:涼風習習,令人神爽,那風恰到好處地喧鬧著,嬉戲著。它吹拂著一切,但又什麼也沒有驚擾。我在山上、在樹林裡溜達了很久;我並不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從家裡出來就是有意讓自己陷入苦悶的;可是青春、美好的天氣、清新的空氣、暢遊的快樂、獨個兒躺在茂密的草地上的安閒舒適,都對我發生了作用:對那些難忘的話語和那些親吻的回憶又一起湧上了我心頭。想到齊娜依達對我的決心和勇氣畢竟不能不說句公道話時,我感到十分欣慰……“在她看來,別人都比我好,”我尋思著,“讓她這樣想吧!可是別人只會空談他們將幹什麼,可我已經做到了……我是不是還能為她做些事情!”……我的想象力活躍起來了。我開始幻想著,我將怎樣把她從敵人的手中拯救出來,我將怎樣渾身血跡斑斑地把她從監獄裡搭救出來,我又怎樣倒在她腳下死去。我想起了掛在我客廳裡的一幅畫:帶走馬蒂爾德①的馬蒂克?阿代爾。一隻很大的花斑啄木鳥的出現立刻把我的注意力吸引開了,這隻啄木鳥正順著樺樹的細樹幹忙碌地往上爬著,不時忐忑不安地從樹幹後面探頭張望——一會兒向右望,一會兒向左望,好像一個音樂家從大提琴的頸部後面向外張望一樣。接著我唱起了《這不是白雪》②,我還唱了一首當時很著名的熱情歌曲:“當和風吹拂的時候,我等著你”;接著我高聲地朗誦起霍米亞科夫的悲劇中的葉爾馬克①對著天上星星的一段呼籲;我本來打算寫一首令人傷感的詩,甚至還想出了應當作為全詩結尾的的這麼一行詩:“啊,齊娜依達!齊娜依達!”但是沒有寫成。然而吃飯的時間已經到了。我下山來到了山谷裡;有一條狹窄的沙土路逶迤地通到城裡。我順著這條小路走去……在我身後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得得馬蹄聲。我回頭望了望,不由得站住了,摘下了制帽:我看見了我的父親和齊娜依達。他們肩並肩地按轡徐行。父親向她彎著身子,在跟她說說,一隻手支撐在馬頸上;他微笑著;齊娜依達默默地聽著,神情嚴肅地埋下了眼睛,緊閉著雙唇。我起先只看見他們倆;只是稍過了一會兒,別洛夫佐羅夫從山谷拐彎處出現了,他穿著帶短披肩的驃騎兵制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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