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的那個顧澤愷,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擊到的人。”林盛夏的音調淡淡的,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慰。
顧澤愷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她,用著那種在中俄邊境時的複雜眼神。
他的臉部線條在黑暗中更顯線條分明,甚至是嗜血可怕的,林盛夏卻分明從他眼底裡看出了堅強外表下的脆弱。
這個男人,或許生活的比自己還要累。
倏然的,顧澤愷單手一撐便越過了裡層的護欄,整個高大筆挺的身形沒有任何安全保護的站在了半人高的水泥石墩之上。
林盛夏的呼吸一窒,她眼睜睜的看著顧澤愷衝著山澗懸崖的方向張開了雙臂,夜風將他的深色襯衫吹起。
她就維持著這樣昂高了頭的姿勢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無聲的發洩。
“我母親剛去世的時候,我並不是這個性子的。”林盛夏的聲音不大,伴隨著夜風落在顧澤愷的耳邊。
“那個時候的我心裡有恨有怨,卻不知道怎麼發洩,所以只能捏著自己的性子過生活。以至於後來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負我,就連家裡的傭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可以不給我做飯!”
林盛夏雙手環繞在胸前,依靠著車頭就這麼簡單的開口。
車頭燈將她的裙襬映襯的更為纖薄,卻也意外的將她的身子罩上了層燦金色。
“後來我終於明白,不是我一味的隱忍,就能換來更好的生活父親的疼愛。別人欺你辱你的時候,你就要用千倍百倍的痛苦令對方知道,你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林盛夏的手緩緩的向著顧澤愷伸了過去,車內的抒情歌曲還悠揚的演奏著。
夜色裡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美好。
盛知氣邁緊。“我知道在很多男人的眼裡,我都太過於強勢,是一個讓人倒盡了胃口的女強人,一點也不討喜,可是我也不是天生就如此的啊!”
林盛夏沒有提及在老宅內發生的事情,只是語調溫柔的講述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轉變。
有的時候,女強人的背後,何嘗不都是有顆柔軟的心?
接近凌晨的環山公路,顧澤愷站在石墩上的身影顯得那麼孤零零的,他轉過臉來看著林盛夏,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龐上有著龜裂的冰冷,似乎還帶著些許的脆弱。
他突然從上面跳了下來,緩步走到了林盛夏的面前,冰涼的大掌猛然間攥住她的,將她一把的扯到自己的面前。
似乎也沒多少猶豫的將她摟入到懷中,有力的手臂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
顧澤愷的溫度是極冷的,林盛夏卻明白他,這種冷不是身體表面上的冷,而是心冷。
“顧澤愷,按照爺爺的性子,恐怕你出了門之後他就真的會修改遺囑讓你半毛錢都拿不到!”
林盛夏忽而開口,淺淺的語調裡帶著難得的笑意。
“恩。”顧澤愷只是恩了一聲,再無其他的反應。
他壓根就不缺錢,這幾年在邊境的軍火生意所賺到的錢足夠讓他揮霍幾輩子,就算是沒有遺囑也不會有絲毫的妨礙。
“你以後什麼都得不到,難道不會不甘心嗎?”
林盛夏就這樣任由著他抱著,也不去揣測顧澤愷這樣的動作到底摻雜著怎樣的感情。
她不想要讓自己在希望當中沉淪,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去胡亂的猜測。
“恩。”顧澤愷隨性的回答令林盛夏啼笑皆非。
卻見顧澤愷卻忽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卻將她腦後固定髮髻用的簪子髮夾抽出。
瞬間,她烏黑的發就這樣的在身後散開了一朵黑色妖冶的大花,清香味撲鼻而來。
顧澤愷慢慢的靠近,將臉埋入到她的髮間,噴灑出的熾熱呼吸落在林盛夏脖頸間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