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點了點頭,就著旁邊撿起一根樹枝,隱隱看得出他對擔架上那人的嫌惡與恐懼,小心翼翼的挑開破布,當那張臉出現在鈴蘭眼前的時候,鈴蘭的身體一怔,震驚幾乎是從她的腳底直竄上腦門兒,整個人驚在當場,腦袋裡一片空白。
“姐姐……救我……”擔架上的人努力的睜開眼,看到鈴蘭,似乎有欣喜與希望。
這一聲呼喚,拉回了鈴蘭的神思,目光閃了閃,看著眼前曾經無比熟悉的人,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牡丹和她擁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是,此刻,那張原本美麗的臉上,密密麻麻的膿包遍佈了一臉,甚至無法探尋出其人原本的面貌,其他的部位被破布遮著,但卻不難想象,那破布遮蓋之下,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花魁牡丹啊?
“姐……”牡丹再次喚道。
鈴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次想要上前,卻也再次被領頭的那人拉住,鈴蘭一回頭,對上了領頭那人無奈的雙眸,只見他搖了搖頭,警告的開口,“姑娘,你也看到了,她如今這般模樣,你上去,只會害了你自己,就算她是你的妹妹,你以後也只能當從來每曾有過這麼一個妹妹吧!莫要讓她害了你自己啊!”
她和牡丹一母同胞,牡丹怎麼會害了她呢?
“她到底怎麼了?”鈴蘭開口問道,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在瑟瑟發抖。
領頭人看了擔架上的牡丹一眼,眸中的顏色沉了沉,“我們是城外一個村子裡的,那日,村裡人在村子口發現了她,當時她倒在地上,村裡人以為是個落難的可憐人,所以就帶回了村子,可是,怎料,她……”
領頭人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時她的身上已經這樣了,許多人不知道她是得了什麼病,直到村裡的一個老人,看到她之後,才看出她是得了……麻風啊!”
麻風?
這兩個字聽在鈴蘭的耳裡,頓時身體一軟,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這兩個字個抽乾了一樣,麻風?麻風啊!
她沒曾見過麻風病,可是,卻聽錦娘說起過,得了麻風,就等於是死,不僅僅是死,這病還會染到別人的身上,據說,曾經花巷有一個得了這病的女子,後來被朝廷知道了,那個花樓全數人,不管病的沒病的,都被活活燒死在了裡面。
麻風?這病出在了牡丹的身上?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鈴蘭搖著頭,口中不停的喃喃,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將她剛才磕頭之時沾在臉上的汙泥漸漸沖刷乾淨,整張臉全然蒼白。
領頭的那人嘆息了一聲,“姑娘,想必你也是知道染上了麻風病意味著什麼,我們村裡百來口人,若是被官府知道,我們那裡曾收留了一個麻風病人,就算我們村裡人都沒有染上病,我們村都毀了,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存在,所以,我們不得不將這罪魁禍首沉湖,她若是留下,必定會成為一個大禍害。”
鈴蘭自然知道他們是出於什麼,她並不責怪,鈴蘭拖著沉重的身體,看向擔架上的牡丹,那些疙瘩膿包讓她猛然想起了什麼……
妙手公子手臂上的東西……鈴蘭的腦中倏然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急速的蔓延著……
“姐,救我……我是你的妹妹啊!”牡丹啞著嗓子,她想活著,她還不想死,她想逃,可是,他們將她綁在了擔架上,她逃不了啊!
鈴蘭突然朝著牡丹衝了上去,領頭的那人迅速的反應過來,“快抓住她,別讓她靠近!”
其他人立即反應過來,就在鈴蘭快要靠近牡丹之時,將她的雙臂牢牢的抓住,可鈴蘭依舊依舊掙扎著,看著牡丹,眼裡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姐……”
“別叫我姐,告訴我,你對妙手做了什麼?你究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