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慌亂和不安,彷彿,她此刻發的不是脾氣,而只是需要他出去一趟罷了。
他將衣衫穿戴整齊,緩步出門,外頭尚有隨侍的婢女,看到他出來,一臉錯愕。
他反倒是溫和一笑,也不覺得尷尬,施施然往書房而去。
當身前再無一人,他的眸光這才略略變化,原本溫潤如玉的少年,卻分明從他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絲邪佞之氣,他勾起一邊唇角,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動作極輕,若是不細看,根本就難以發現。
凌雪雁氣悶之極,心裡有一團火,可是無處發洩,她在*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終究是穿上衣服起身,出來的時候,婢女還在門口,她眸色一擰,問道:“駙馬呢?”
婢女小心的回答道:“駙馬爺去了書房,公主要奴婢找他來嗎?”
凌雪雁煩躁地擺了擺手,看了外頭黑深的夜色一眼,直接便攏了衣袍走了出去。
她沒有讓任何人跟隨,一個人直接來到了湖邊,直到吹著微涼的夜風,她的心才一點點平復下來,心下驚異於自己今日的這團無名火,懊惱至極。
她向來極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論人前人後,皆是溫婉可人、知書達理的形象,今日卻無端發起火來,她細細算了算,這還是她懂事之後的第一場火,這火氣燃得太洶湧,險些將她自己都燒著了,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起來。細細一想,竟不知,今日的這般心緒難平到底是因了白日裡秦非離的拒絕,還是因為白天裡見過的一幕,亦或,長久以來,對駙馬毫無脾性的憎意惱怒。
她的確是討厭他這個人,周到到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連脾性也是永遠一副溫文儒雅的姿態,從來不發火,對每一個人都以禮相待,即便是在那樣的事情上面,也依舊從來都是盡力於服侍她的滿足,一想到那樣的時刻,她每每抬頭時所見著的,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醒的容顏,她原本躁動的心竟然頃刻就冷了下去。
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扣了一隻花,花瓣已經被她撕得只剩下一瓣兒了,凌雪雁怔怔的看著,心下湧起無邊的茫然。
秦非離接手朝務比想象中更快更精準,半月不到,他已經穩住了現下的局面不說,連原本躁動的百姓也被他的一系列減輕賦稅懲治貪官的動作安撫下來,眼下看來,至少是從表面看來,他要徹底接手楚皇留下的爛攤子,重新恢復楚國往日的局面,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這日,凌雪雁找了一個理由又去看他,竟直接被秦非離拒之門外。
隨侍的人員告知,他正忙於政事,片刻之後還有幾位朝臣前來商議國事,不便相見。
凌雪雁只覺心裡湧起無盡的失落感,她的丈夫心不在她身上,她喜歡的人亦如是,這讓她苦惱不已的同時,又陷入無邊的痛苦掙扎之中。
好在,苗疆(作者:此處前文應該有寫成南疆,正確應該是苗疆哈)傳來了訊息,錦言已經安然抵達,且與當地的人相處融洽,開始尋找藥引配置解藥。
一想到皇弟至少能安然救下,至少不至於現在就生命垂危,她的心頭總算是有了些許安慰,而一想到錦言和自己現下的身份,她又深覺,自己再不該去那樣找秦非離。
錦言是自己和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曾經救她脫離苦海,如果不是她,自己現在還在燕王府不知道受著什麼樣的折磨,也因為她,弟弟的性命也許很快就會得以保全,她卻為了那一點點的私心,在她不在的時刻,對她的夫婿殷勤,想到這裡,凌雪雁心頭湧出深深的自責,她徘徊在矛盾與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