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如何想,她回來就要向他攤牌,說明情況,即便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也不想維持這樣的關係,還是恢復成原樣,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她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万俟琛,要鄭重地跟他談一談!
亭臺,她特意煮了一壺茶,喜兒離開沒多久,遠遠地便見著那一襲輕易,姿態蹁躚而來,他姿容卓越,即便只是一身顏色簡單單調的衣衫,依舊將他的身形襯得十分好看,英俊非凡。
他唇邊依舊含著那絲笑意,溫潤如玉。
待走到亭上,他先是一禮,隨即溫潤道:“不知公主找琛前來,所為何事?”
經過十來日的休整,凌雪雁能夠坦然面對著這件事了,她將兩杯茶斟滿,遞給了万俟琛一杯,隨即示意他坐下。待到自己也坐定,她微微含笑看著他道:“是有關於我們成親前的契約那件事。”
凌雪雁細細留意著他的神情,在她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神色並未有任何異樣,她安下心來,隨即繼續道:“我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日的事情,其實只是一個意外,我……之所以那樣,全是喝多了,你,別當真就是,關於那個協議,我還是希望能繼續進行,你覺得呢?”
万俟琛斂下眸光,端起面前的茶杯,轉了轉,漫不經心道:“公主專程找琛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凌雪雁凝住她的臉色,一時,也猜不透他是什麼心思,只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件事,因為,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兩個沒有感情的人一起,不可能會幸福,而我,不能耽擱你。”
万俟琛忽而就輕笑了一聲,“公主怎麼就覺得是耽擱我?”他看向凌雪雁,雙眸璀璨如星光,“早在公主救下琛的那日,琛便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公主,更何況,以身相許呢?”
凌雪雁驟然呼吸一滯,看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公主的所有要求只要是琛能做到的,琛都會滿足公主,一如,新婚那夜,公主可以是別人的人,但琛,永遠是公主的人。”
他溫潤含笑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驚得凌雪雁半響不知如何開口,末了,她猛然驚覺,道:“所以,契約無效了嗎?”
万俟琛笑看著她:“公主若不願意,琛自不會要求什麼,但是,琛,自那夜便以身相許公主,此生便是公主的人了,公主能棄琛,琛卻不能棄下公主。”
凌雪雁倒抽了口涼氣,低下頭來,看向手裡這碧波盪漾的茶杯裡的茶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一番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話,要毀約就毀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幹嘛?
這是幾個月來,凌雪雁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人,並不如面上那麼聽話,那麼乖張,至少,在他手裡,自己就只有被耍的團團轉的份兒!
她吸了口氣,重新抬起頭來,眸光堅定道:“好,那就當我棄你好了。”
她轉身便走下了亭臺,身後万俟琛挑了挑眉,看著手裡未曾飲過的茶杯,忽而就一飲而盡,隨即負手離去。
這一日,凌雪雁自然是心思雜亂。
她連晚飯都沒吃,便獨自睡去了,万俟琛夜裡回到房間,見她已經睡熟,想了想,他從屜子裡重新拿來乾淨的被褥,鋪在地上,打算就這樣睡過去。
他與凌雪雁是夫妻,還是新婚,若在她回府的第一日搬到別處,只怕,會惹來閒言碎語,傳到皇上那裡,便不好了,而白日裡,凌雪雁又說了那樣的話,他自然是不能再*去睡了。
他獨自枕著被褥入眠,分明聽得下頭的呼吸聲平穩,凌雪雁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確定他睡著了總算是舒了口氣。
如此,算是達成共識,平安無事了達三月之久。
凌雪雁原本以為,兩人會這麼一直安好無事下去,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