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炎涼豁然抬眸。
眼睛中的一切已然出賣了她。
路徵的目光已是一派瞭然,回想昨天訂婚宴上的種種,心中只剩一句“難怪”……
難怪她強顏歡笑;難怪看著那樣的她,他會那麼心疼,疼到失了理智;疼到不惜與自己父親決裂……
炎涼的眸光幾度閃爍,最終只是問他:“你覺得在被蔣彧南出賣之後,我還會相信這種毫無企圖的幫忙?”
“……”
炎涼連連搖頭:“我已經許諾不起徐氏的股份,更賠不起另一個十億了。”說到這裡,炎涼又開始搖頭,連忙否定道,“應該說,就算我賠得起另一個十億,你父親也絕不會允許你這麼胡來。”
路徵嘴邊沒有笑容,眼底卻藏著笑意,那潛藏的笑意之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的自嘲:“我父親已經去了我半條命,他再反對,我只能拿剩下的半條命抵扣了。”
兩年前的他,輕易就答應了父親的條件:免除她十億債務,以換取他的袖手旁觀。如今的他,
雖仍然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但平靜的目光之下藏了些什麼,這回,炎涼是再也琢磨不清了。
“如果你真要拿什麼和我交換的話……”路徵頓了頓,“我要你。”
“……”
“……”
明明是安靜到不能再安靜的病房,炎涼耳邊卻頃刻間響起了某座圍城開始瓦解的聲音。
*****
炎涼從醫院趕回公司時,一週一次的例會已接近尾聲。
她這兩年來對公司事宜的消極心態,大家都有目共睹。對於她的遲到,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只是炎涼沒料到,蔣彧南竟也缺席。直到會議結束,她也沒瞧見蔣彧南的身影。倒是碰上一向不太插手公司具體運作事宜的江世軍偶爾來視察公司情況。
自炎涼推門進入起,會議室中的氣氛就略顯尷尬,江世軍坐主位,炎涼坐他右側,在場其他人不用抬頭都能猜到這兩人之間有多不對盤。
幸而會議很快就結束了,所有人收拾好東西魚貫離開,炎涼將今天開會涉及到的檔案交給秘書後也起身打算離開,江世軍仍坐在那兒,聽著自己的秘書彙報接下來的行程:“10:30,視察新品研發中心,11:30,與鐘行長吃午餐,下午2點,和梁瑞強先生打球……”
炎涼臨到會議室門口的腳步生生一滯。
跟在她身後的秘書見她突然打住,不由疑惑地喚她一聲:“炎總?”
炎涼回頭朝秘書擺擺手示意沒事,目光越過秘書的肩,很快掃了眼還坐在那兒聽人彙報行程的江世軍,收回目光,走出議室大門。
炎涼隨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的下一個行程安排在一個小時之後,她有足夠的時間翻看著手中的檔案,以瞭解她所錯過的那些會議內容。可不知不覺間,炎涼那正翻著頁的手指就這麼停了下來。
下午2點,和梁瑞強先生打球……
江世軍秘書的聲音猶然在耳,炎涼默默地合上檔案。
明庭集團,梁氏財團……她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卻彷彿能看見一線生機。
*****
炎涼照舊是那個徹夜不歸家的人,但已無需再去夜店消磨掉夜晚的時光。路徵的傷勢之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炎涼每晚去醫院探望。
她最常碰見的是路家的廚師來送藥膳,只有一次是碰見路明庭來看望兒子。炎涼就坐在病房外頭,不打攪父子的談話,待路明庭離開她再進病房。
在她的攙扶下,路徵艱難地挪到窗邊,不久看見路明庭的身影出現在樓下,他就指著那抹身影對炎涼說:“我頭上的傷就是那根手杖揍的,稀有木種,硬度堪比石頭,敲一下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