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可置信,但確實這些信件的五分之四都來自於狐三公子。 “......” 算了算,回赤霄雲宗的路程總共不過四五天,他是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內寄出來將近百封信的? 陳昭沒時間回青鸞峰了,只能在這位小友的院子裡潦草地將那百封信大致過了一遍。 沒什麼正經的內容,無非就是些日常的絮絮念念。 半天一遍發狂版“我為什麼要跟阿茶一起療養啊”,一天一遍“美人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千篇一律。 暫時沒什麼有用的資訊。 陳昭翻得脖子痠痛,但還是出於禮貌寫了封回信—— “已讀,沒愛過,保重。” 剩下的書信是公孫家寄來的。 是那位公孫家的三女,公孫淺。 零零灑灑的大約有五六封。 多數也是一些她現在的日常:沒遇到合適的男子,很想哥哥公孫澈,家族發了大怒,她雖然很難過但要振作撐起這個家。 看著信箋上雋秀的字跡,陳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覆,思慮許久,最後寫下了一句“一切都會好的”,夾了一片蒼綠的葉子。 這葉子是從特碼頭種的那棵碧青樹上落下來的。 特碼頭塞給陳昭足足一麻袋,說這東西不值錢,讓陳昭隨意送人玩,只是切記莖葉相連葉脈相同的兩片葉子為一對,送人的時候要送一留一。 陳昭想了想,在狐三公子的回信中也放上了一片樹葉子。 夕陽已經西落,看著近在咫尺的青鸞峰,陳昭頓住了步子。 時間不多了,他還要趕去山下的斯文小鋪,實在是沒時間回去一趟了。 遙遙地望上一眼,陳昭轉身離去。 而沈雲卿還坐在他的院子中,用靈力擺弄著石桌上的一盆不知名的花。 花開花敗,他還沒等來陳昭。 下山的手續繁瑣麻煩,陳昭趕到斯文小鋪外時已經臨近斯文小生約定的那個時間段了。 推開斯文小鋪的門,屋內黑漆漆的,上次那個看門的男人也不在。 陳昭手中火光燃起,照亮了鋪內一方,櫃檯上之前擺著的無用的物品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白色帶著龍角的面具。 略作遲疑,陳昭戴上了面具,推開了通往後院的秘密通道。 與上次不同,這次秘密通道很亮。 周圍像是LED大螢幕一樣,折射著不同的光景。 詭異的是,這些畫面都是陳昭到這個世界經歷的每一次逼近死亡的瞬間。 陳宵凌厲落下的刀,替沈雲卿擋下的攻擊,在虹影峰被那位帝繪峰主困住之時...... 一幕一幕,好像隨時告誡著他:這個世界是危險的,你太弱的話會死的。 透過通道,陳昭踏進最後的屋子裡。 常見的擺設,圍在圓桌旁戴著不同面具的六個人,以及沒戴面具的斯文小生和她身邊一個空出來的主位上座。 他們都在看向他,鴉雀無聲的,目光各異。 打量,疏離,溫和,嫉妒。 陳昭穩步走上了那唯一的空位,在他坐下的一刻,斯文小生鼓起了掌。 “啪!” 隨著她的開頭,另外六人也鼓起了掌。 面具遮擋了他們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們看似玩味的眼睛。 斯文小生眉眼帶笑,在高起的掌聲中側身靠近了陳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歡迎你歸隊,我的孩子。” 陳昭看了她一眼。 她迅速回身,用一支中性筆點了點桌面:“好了。” 掌聲一瞬消失,各人的動作開始不一起來,有人慵懶地趴在桌子上,有人向後一仰,還有人抓著兩隻小蟲子在桌面上玩...... 除了面具是鷹的女子之外,另外幾人幾乎沒個正形。 好符合現代人開會的精神狀態。 “來彙報本週的情況,還是從星期日開始。” 被斯文小生點到名的是那個在桌子上抓著兩隻大甲蟲玩的小姑娘,她的面具就是由十多種詭異的蟲子組成的,看起來有些......噁心。 小姑娘從座位上跳下來,噌噌噌就跑到了陳昭身邊,扯過了陳昭的手:“陳昭你好!我是星期日!希望以後可以和你成為好朋友!我的朋友們都很喜歡你!” 隨著她的話,有一隻不算小的蜘蛛從她的手腕上緩緩爬到了陳昭的手上。 毛茸茸的觸感讓陳昭一時之間大腦有些宕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