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梧從未想過特碼頭會帶監控錄影功能。
所以他也沒有掩藏在主神視線之外的另一個自己。
早在成為上神的那一刻他就降下了神怒。
所有對不起夫子的人都不可能逃脫。
哪怕只是那群袖手旁觀添了根柴的城民也被他圈在此處萬年不可離開。
就像井底的蛙,只有今天主神再次降臨,他才大發慈悲地結束了對他們的圈束。
而還有一人,雖然算不上什麼罪孽深重,但他折辱了夫子,一樣的不可饒恕。
不過今天不一樣。
主神說要讓這座城解脫。
所以析梧決定了結此人的生命。
這處地牢在他漫長的上神歲月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過來。
熟悉的他已經不需要點亮地牢中的業火,只需要兩盞昏暗的煤燈,他的長靴落在了平坦的青石板上。
“今天的神罰,看樣子已經結束了?”
析梧的手按在銀色的牢籠門鎖上,鎖鏈瞬間斷裂,牢門自動為析梧開啟了。
裡面跪著一個男人。
他的模樣幾乎沒變,只是眼神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生的意志。
還是陳昭在夢境見過的模樣。
那位大怒之下將陳昭關進地牢裡審訊的景盛國王上。
男人沒法開口說話,他像是剛經歷過什麼難以言表的折磨,只是抬頭看了眼析梧又垂下了腦袋。
可他的身體看起來並不像是出過事。
相反,很康健。
析梧卻沒想多停留,他走到男人的身邊。
“夫子他回來了,他讓我放過你。”
男人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他。
“放心,夫子那邊很急,我會給你個痛快。”
男子剛想要掙扎,“不”字只喊了一個音,析梧就退後了一步。
他抬手,男子身上殘留的神力回到了他的手心中。
失去了神力的維持,男人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下去,身上不斷有各式各樣的傷重現癒合再崩壞。
從析梧開啟牢籠到轉身離開地牢不過5分鐘的時間。
可畫面上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遭受的可不會是簡簡單單5分鐘的傷痛那麼簡單。
他面目猙獰地幾乎連聲音都不能再發出來一點。
沒人知道析梧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析梧也只是哼著小曲心情尚好地離開了地牢。
當他站在已經坍塌的不剩一點閣樓亭臺的宮殿中時,轉向了身後。
在高大堅固的城牆盡數損毀之後,陳昭從螢幕裡看到了城牆之外的光景——
像是一道毛玻璃形成的牆,看不清另一側。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正中心有一處空餘的光點,在那四周還有其餘十一個被分割的空間。
析梧嘴角上揚,對著那處光點輕輕搖了搖手:“這是主神剛教我的手勢。”
“它的意思是,下次見小垃圾們。”
畫面似乎在析梧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震動了一下。
像是有人不滿他的話,用神力強行試圖突破某些限制,以至於掀翻了特碼頭的攝影機。
析梧大笑兩聲就消失了。
螢幕黑了。
陳昭正準備幫特碼頭關掉大螢幕,突地感覺心口一慌,猛地抬頭。
螢幕上又有了畫面。
只是這次像是攝像機被死死按在了那道玻璃牆上。
陳昭看不清裡面的具體,但能看到除了析梧神國之外的另外十一處,亮起了沖天的光柱。
足足十一道金光,持久又明亮。
隱隱似乎還能看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