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貳臣的孟大王。
孟扶搖很低調的坐在角落裡,喝茶,應付著沒完沒了的請安。
“王爺安康……“
“好說好說,病得快死了。”
“……”
“王爺吉祥……”
“好說好說,今天天氣不錯。”
“……”
“王爺。”
“好說好——”
這聲音熟悉,孟扶搖抬起頭來。
“陛下請您散朝後去行宮一趟,有要事相商。”
孟扶搖狐疑的盯著小七,戰北野有什麼要事不在朝中說不在宮中說,要專門找她去行宮說?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也無法疑問,只好點了點頭。
小七施了禮,一本正經的出去,孟扶搖看著他背影,雖覺得奇怪,但想這傢伙素來是個不會撒謊的,也便釋然,八成是戰北野自己搞的花樣。
此時金鐘數響,眾人雁列進殿站班,高穹大殿,煌煌天威,眾人連咳嗽聲都不聞,大殿中設金案,陳放金冊金印,孟扶搖站在中間,一邊等一邊百無聊賴的數格子,順便估量那金印的份量大抵有幾斤金子,忽聽太監一聲傳呼,“陛下駕到——”
百官們呼啦一下又跪下去,孟扶搖這才想起這個嚴重的問題,她要對見鬼的戰北野折腰!
此時滿殿都跪著,唯獨孟扶搖站著,越發顯得她杵在那裡礙眼,孟扶搖摸摸鼻子,慢騰騰的打算跪。忽聽上面戰北野沉聲道:“聽聞孟卿最近膝蓋著了風寒,不知痊可否?”
“啊,陛下。”孟扶搖眉開眼笑立即揉膝蓋,“不成啊,老寒腿啊……”
百官鄙視的瞪著十八歲的“老寒腿”,孟扶搖若無其事巋然不動,戰北野黑眉下黑瞋瞋的眼沉沉掃過她的臉,道:“那便免跪罷。”
“微臣謝恩!”孟扶搖答得歡快,覺得戰北野這同志在某些時候還是滿乖的,可以酌情原諒他一咪咪。
金鐘又鳴,她在金案前站定,按天煞舊例,親王冊封有兩位正副使,正使一品副使從一品,然而今日為孟扶搖冊封的竟然是兩位前朝老臣,實打實的兩朝正一品,這又是額外恩寵,百官中起了低低聲浪,戰北野一個眼光掃過去,聲浪立止。
新帝即位雖然不久,百官也多少摸清了點戰北野其人,新帝雖說仁厚,脾性卻並不寬和,行事雷厲風行寬嚴相濟,甚至極通政事,這從他繼位短短時日便將本如亂麻的朝政捋順,但凡人事軍馬刑獄戶政經濟無一不熟便可見一斑,雖說眾人不明白他當初一個閒散王爺哪裡學得這麼嫻熟的政務,但是新帝在短短時日內已經迅速建立自己的威權是鐵打的事實,大瀚雄主的雛形已現,此時他淡淡一個眼神,人人凜然拜服。
兩名老臣,讀完冊封聖旨,一人捧金冊一人奉金印,在小七的引領下走向孟扶搖,除親王本人外,其餘人等是不得觸控金冊金印的,老臣將托盤奉上,孟扶搖早已躬身聽旨聽得極其不耐煩,趕緊笑嘻嘻伸手接了。
她接得漫不經心,實在也沒想過在朝堂之上,在戰北野眼皮子底下,由戰北野親手寫下的金冊會有什麼不對,也沒注意到小七突然咧嘴笑了笑。
親王冊封規格很隆重,儀式卻簡化了,戰北野知道孟扶搖那個性子,絕對不耐煩繁瑣的禮節,雖然他很想就這麼近距離多看孟扶搖幾眼,卻也只好在她惡狠狠的“快點結束,老子要撒尿”的眼光裡早早結束儀式。
儀式一結束,本來應該在朝堂順便站班的孟王爺也不站了,人家“老寒腿”發了,告個假,優哉遊哉的先出了殿,剛拐了個彎,小七跟過來,道:“王爺,陛下說請你務必在行宮等他下朝,有要事相商。”
孟扶搖瞟著他,道:“什麼要事?非要去行宮?我就在宮裡等他。”
小七從口袋裡摸出個紙條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