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抱的,你我男女有別!”
元寶大人憤怒,上躥下跳吱吱的喊,這下所有人都醒了,對面戰北野一睜開眼,手一伸便抓住了用來當枕頭的劍,騰身躍起四面一看,皺了皺眉道,“耗子你吵什麼?”
元寶大人拼命對著那片崖壁指,眾人看過去,卻只是一泊寧靜的潭水,一方尋常的崖壁。
“做噩夢了吧你?”孟扶搖斜睨元寶大人,“想跟我睡就直說,裝模作樣的做啥。”
元寶大人氣苦,再次指天誓日吱吱不休,孟扶搖和戰北野雖取笑耗子,卻也知道耗子並不是單純的耗子,也絕不會為了要和孟扶搖睡覺就半夜驚魂,紀羽等人提劍在附近林中梭巡一圈,戰北野和孟扶搖將四周都搜尋了一遍,確認確實沒有異狀,才各自坐回,孟扶搖抓過沮喪的元寶大人,往自己肚子上一放,道,“石頭咯著你做噩夢了是不?姑娘我犧牲下,提供你人肉沙發。”順手壓倒元寶大人,道,“睡覺,別再吵吵,接下來還有很難的路要走呢。”
戰北野添了點柴火,將火堆燃得更旺些,仔細看了看地形,在孟扶搖後側睡下。
疲憊的人入睡是很快的,不一刻林中又沉靜下來,元寶大人這回被戰北野披風蓋著,被孟扶搖手壓著,沒法子動彈,卻也不肯睡,目光亮亮的豎耳朵聽著。
月色下,潭水中,石壁前,慢慢又浮出那詭異的影子,射在深黑的崖壁上,微微蠕動,有些似乎像髮絲又比髮絲粗很多的末端,在崖壁上緩緩招展。
那影子慢慢近前來。
元寶大人突然張嘴,咬住了孟扶搖腰帶,頭一甩,“哧啦”一聲腰帶被撕破。
孟扶搖直直跳了起來,大叫,“耗子你做啥!”
眾人頓時又醒,孟扶搖手忙腳亂捆腰帶,一邊四處察看,發現依舊沒任何異常,頓時大怒,罵,“不就是先前不給你拼字麼,犯得著這麼報復我?”
元寶大人眼淚汪汪,悲憤的撲倒在岩石上,對著那方崖壁罵人家全家。
戰北野坐了起來,道,“耗子怎麼鬧成這樣?我倒不安了,這樣吧,扶搖你繼續睡,我來守著。”
孟扶搖打個呵欠道,“我來守就是,反正耗子打定主意不給我睡了。”
紀羽上前來,道,“殿下,屬下兄弟守夜並沒發現什麼,不過在這林子中還是小心為上,您和孟姑娘繼續睡,屬下帶兄弟們守夜。”
戰北野沉吟了一下,心知如果自己要守夜孟扶搖定然也不肯睡覺,然而兩人多日賓士打鬥都已精疲力竭,休息不好更對付不了日後的險路,只好道,“那麼,都小心些。”
“是。”
孟扶搖和戰北野再次躺下去,孟扶搖害怕元寶大人再次非禮,把它往身側一個樹洞裡一塞,道,“明早再放你出來。“
元寶大人淪為“狼來了”的那個孩子,悲憤的扒著洞口看月亮,樹洞太窄,他身材太胖擠不過去,只好老老實實待著,看著那影子再次緩緩升起,比剛才更近的近前來。
紀羽帶著手下幾個衛士,一半面對林子坐著,一半坐到戰北野和孟扶搖身邊,他們背對著潭水,目光如鷹的四處梭巡。
沒有人想到潭水中會有什麼異常——這只是一方很小的潭,三面圍著絕崖,崖上連株可疑的草都沒生,潭水清澈一望見底,眾人在裡面洗過臉捕過魚,都知道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有可能潛伏危險的林中。
那影子,無聲無息的逼近來,已經到了孟扶搖睡的那方石下,慢慢越升越高,越升越接近孟扶搖,月光斜斜的射過來,那影子依舊是一團影子,看不出實體的痕跡。
元寶大人蹲在樹洞中,一雙黑寶石似的眼睛鳥溜溜的盯著那團影子,突然深吸一口氣,鼓鼓的肚皮一縮,一仰頭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