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醒了沒有?一起過去看看吧。”她興許能認出是誰,歌落月把幾個重要的人物的相貌都給她描述過,還畫了影象。
柳崇海從痛疼中模糊醒來,眼前還是一副模糊,努力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情況。
很破舊的屋子,但是身下柔軟的床褥明顯是好貨,他記得自己受了重傷,經過月蒙山時候又被山匪追殺,現在這情況,是有人救了他嗎?
他心下思量著,努力想要做起來,奈何他身上傷口太多,除了一張臉還算完好,被包紮的好像一個木乃伊,哪裡坐的起來。
“哎呀,師傅,他醒了。”小藥童看見床上蠕動的人體,驚叫起來,外屋轉過來一個駝背頭髮鬍子都想灑了炭黑的雪一樣斑白的老頭,瞥了一眼道,“真是可怕的恢復力,傷成這樣,我還以為要昏迷個三四天呢。”
老頭開始抓過柳崇海的手,把了把脈,點點頭,“恢復的的確不錯,再有個兩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老大夫思索著要怎麼調整藥方,沒想到他的小學徒有叫了起來。他不耐煩的道。
“又有什麼事?我正調整藥方呢,是加什麼好呢?”
一個輕柔溫潤的女聲響起,“看來是安平來的不巧了,打擾了孫大夫。”
怎麼回事?這邊不是不許那些宮女過來閒逛的嗎?老頭抬頭一瞪眼,正想發脾氣,卻瞅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清麗少女,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眼神乾淨的宛如天山雪蓮寧靜悠遠,才突然反應過來,安平可不是七公主的封號嘛。
“公主殿下。”他連忙行禮道。“老臣不知是您來了。”
沈清辰伸手扶起他,笑道,“是安平突然想過來看看,打擾了,那人已經醒了?”
老頭大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醒了醒了,公主福大命大,公主一來,他就醒了,我本來以為還會再昏迷個兩三天呢。”
公主?商洛兩國聯姻之事天下皆知,柳崇海大約也猜得來的是誰了,不由的看向門口,說起來,他還是那位公主的師叔呢,小月和她的關係又極好,這下他不用太擔心了。
之前的那藥童打起了簾子,從外間走進來一個清麗婉然的少女,少女裹著白狐大氅,下面穿著真櫻桃紅撒銀花的錦裙,金黃絲絛上掛著一枚銀嵌紅寶石重瓣蓮花腰飾,舉動優雅自若,雖然年紀尚幼,卻已經有了雍容華貴皇家氣魄。
那少女眨了眨如點墨般的眼睛,從袖子裡伸出一隻雪白修長的小手來,手上捏著一枚黃玉月牙,櫻唇微啟,帶一份嬌俏笑道,“柳師叔,初次見面,打算給安平什麼見面禮啊。”
柳崇海這麼狼狽,哪裡有什麼見面禮,他性子在幾個師兄弟中是最忠厚的一個,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回來再補,公主請見諒。”
真貨,沈清辰在看見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是誰,歌落月給她看過肖像,而且落月和大師兄三師兄關係極好,以前見面時候也說過柳崇海不少囧事。
柳崇海和別人最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的眼睛是深藍色的,據說有西域血統,沈清辰以防萬一,還試了試他的性子,當然,柳崇海要有見面禮拿出來,她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不好意思欺負老實人,沈清辰看著窘迫的木乃伊,不由又笑了,“開玩笑呢,柳師叔不必太放在心上,安平現在也不缺錢。”
少女容顏精緻明亮,眼睛黑亮的像是夜空,一笑露出一排皎潔雪白的貝齒來,別提多可愛了,柳崇海不好意思之餘,突然隱隱對自家師弟有了幾分埋怨,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的確不適合牽扯到兩國政治中做犧牲品,怪不得小月那麼憤怒。
他雖然人在外面跑,可是歌落月跑去找寧遠之大鬧的事情,他也隱約有些耳聞,商國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協助師弟總責,他知道那誰有多麼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