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祖謀害掌門這一幕。”
唐承影點頭算是應允,並未接話。
唐晚看他這副樣子,心裡是明白了。恐怕唐承影對他的說辭只當聽過,這也算誰說得好聽的了,沒準認定他害了瘋病也說不清。若是如此,再拖著前輩往前,也是無益,倒不如自己去尋一尋,說不定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如此考量之後,唐晚向唐承影行了個禮:“前輩,還煩請您先行一步同琴白仙尊匯合吧。我心裡放不下這些,還請前輩見諒。”
“你就不怕死了嗎?”唐承影冷不丁冒了一句話。
沒頭沒尾的,把唐晚愣了一下。其實唐晚自己能想到這裡,唐承影又何嘗想不到這裡呢。大概是擔憂玄歌門那些人會對他痛下殺手吧:“糊塗地活著,不如明白地死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糊塗地過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該醒醒了。”至少他憑藉自身武功和秘術,會一會凡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同你一道去。”唐承影說。
唐晚完全沒想到唐承影會這樣說,一時有些結巴:“前輩、你……”
“顧長夏殺了唐八冢,手段殘忍,是事實。”唐承影轉過身,背對著唐晚,“但玄歌門設計你我,也是事實。唐門興衰,我責無旁貸。”
“那您、不去同琴白仙尊匯合了麼?”唐晚聽出他話裡意思,是要去尋玄歌門弄個明白了,“若是被玄歌門那怪人打傷如何是好?”
唐承影嗤笑一聲:“我,一幅畫而已,他頂多只能打傷我,打不散我的魂魄。怕是你,凡夫俗子,死了,就死了。”
唐晚還想再問兩句琴白的事,誰想到這時有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二唐聞聲看去,竟然是顧長夏領著琴白與顧雲夢過來了。
☆、036
036
琴白和顧雲夢從天樞堂的方向踏雲而來,在前面為他們引路的,自然是顧長夏。
遠遠看去,彷彿這三人波瀾不驚地走在一片血泊之中。
顧長夏雖然身著一身錦衣,但他衣角幾處凝在一起,不難讓人想到是剛剛四濺的鮮血結成了塊兒。再說,幽冥淵腥臭沖天,除非琴白和顧雲夢的鼻子連同眼睛一起壞了,才能處變不驚地走在這一片血泊之中。
唐晚見到琴白,像是見到救星了。他現在是病急亂投醫,哪怕先前同琴白的關係已經僵得沒話說了,但一牽扯到顧長夏的安危,只要是能救顧長夏一命的人,他都得去試試。然而奇怪的是,他三番五次衝上前去,卻總是鬼打牆地回了原地。
唐承影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別費力氣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唐晚的痴情嘆息,還是為他的笨拙扼腕。
果然,他指尖一捻,翻出一團靈氣向他們四周衝撞開來,方才看見四周被些黑色的霧氣隔出了一個方寸空間。
“他算得倒好,沒時間來找我打一架,便先想法子把我們困在這兒。”唐承影哼了一聲,轉頭瞥了一眼唐晚。他嘴裡這個“他”自然是顧長夏。
唐晚心知他向唐承影求的情已無濟於事,赧然無措,只好在一邊呆站著。
好在唐承影並不是有意要唐晚難堪,說了這一句撒撒氣也就算了。他那團靈力不是什麼好欺負的,看似平和地融入那團黑霧之後,輕巧地穿過它,如同煙火一般一層一層地向外擴散開來。若是忽略外面這層黑灰色罩子,他們的視線裡,一時間都是這些亮著細碎精光的小東西,如夢似幻,很是美麗。
等到這些靈氣將琴白那三人也包圍了,二唐才看清楚,那三人也同樣被包裹在一隻幾乎透明的黑霧管道之中,原本從空中踏雲而來的三人正順著這根通道向湖心走去。
唐承影看琴白神色平靜,不像是有所察覺。“怪了。”他下意識說了一句,引得唐晚連連看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