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好了,爺爺累了,正事也說完了。吃飯去了。”
“胡鬧。”嚴老閣主微笑著拍開孫女的手,然而目光卻是寵溺的,也果真有了疲憊之意。各派掌門見機紛紛告辭,各懷心思退了出去,相互看著對方,雖然口頭上客氣的道別,心裡早在為明年的閣主之位鉤心鬥角起來。
一時間,鼎劍閣裡只留下了祖孫兩人,安靜的出奇。
“呀,爺爺你真聰明,任他們上天入地、怎麼也想不到方之玠就在這個鼎劍閣裡!”一邊挽著爺爺的手往內室走去,紫衣少女一邊唧唧呱呱的笑,搖著頭,得意無比,“不過,爺爺,為什麼你忽然提出不當閣主了呢?你不當閣主、以後就不好罩著那個小子了!”
“小丫頭,你知道什麼?”老人拈著鬍鬚,笑眯眯的摸孫女兒的頭,“我到明年才退隱,這一年裡、就讓那群人去爭爭奪奪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心心念念著要找人了。到了明年,你的沈大哥和謝姐姐也該從西域返回中原了,把小玠交給他們,我也就放心了。”
“啊?”嚴靈兒雖然聰明,但是對這一類權謀卻是毫無心機,此時才明白過來,拍手笑了起來,“薑還是老的辣——爺爺好厲害!”
“什麼話!”老人笑起來,摸著孫女的頭,微微嘆了口氣,“不過,爺爺也真的老了,所擁之力也護不了幾個人了。靈兒,你要好好學謝姑娘走時教給你的天心決——你若是學到她一半本事,爺爺也就放心了。”
“嗯,我會努力的!”嚴靈兒第一次收斂起了頑皮任性的神情,抬頭看著爺爺,伸手挽住老人的脖子,“爺爺,我要早日變得像謝姐姐那麼厲害,這樣誰都不敢欺負我了——連那個臭小子也別想打贏我!”
“好了好了,去,叫小玠來吃飯。”一邊說一邊走,已經到了後院內室,嚴老閣主看著孫女,眼光慈愛,拍拍她的頭,“他整日悶悶不樂的,也不是事兒,你有空多陪他說話。”
“知道啦……”嚴靈兒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向著後院竹舍跑了過去。
很小的時候,還是方家小兒子的他曾經夢想過進入鼎劍閣——那是中原武林的聖地,只有鼎劍閣的閣主能夠入住,其他即使驚才絕豔如長兄,都無法踏入。然而方之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日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棲身鼎劍閣。
那一日他只道自己要死了。即使不死在那群中原武林人的刀劍下,也會因了天魔大法的反噬之力而走火入魔,然而在一片死亡般的黑暗裡浮浮沉沉了不知多少時間,醒過來時、居然會在這個鼎劍閣中。
“爺爺,你看,謝姐姐說的沒錯,過了三天他就醒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個紫衣小丫頭,驚喜的招呼爺爺過來看他——他認得,那是中原武林的龍頭老大、鼎劍閣的閣主嚴累——難道是小謝姐姐、小謝姐姐將他交給了鼎劍閣發落?
震驚之下,他掙扎欲起,忽然發覺氣脈完全不能執行。
“孩子,別亂運氣——沈公子走的時候,已經封了你氣海,”那個白髮蕭蕭的老人看著他,眼裡卻是一片慈愛,毫無霸主的殺氣,“他和謝姑娘費了一日一夜功夫才把你救回來,怕你醒來再強練那個天魔大法,走的時候就封了你氣脈。”
“走了!小謝姐姐、小謝姐姐去哪裡了?”少年從榻上撐起身子,顧不上自己此時身陷敵方重地,只是急問,“她和沈洵走了?”
“給你找解藥去了。”雖然沒有多問,然而嚴老閣主看著少年人,眼裡有洞徹的光芒,顯然是沈謝兩人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了他,老人微笑著,“她很擔心你,所以等不得你醒、就和沈公子赴西域雪山給你求訪靈藥了。她說你身上那顆定魂靈珠應能在一年內保住你氣脈不斷,就託老朽照顧你在這裡養傷。一年之後,他們定然找到法子治好你。”
“託付給你?”